跟宋明暉中的毒一樣,此行上陵府,每天還會在他的飯食之中做微量添加,到了上陵府,再給他解毒。
余春至沒有調養的條件,他此生都會在后遺癥的苦痛之中渡過。
余春至不在乎這個。
他想把江致寧帶走。
父子倆在一處,日子再苦,總能熬一熬。
宋明暉眼神無波。
“你就當你已經死了,死人是見不到孩子的。除非你想他死。”
余春至不敢吭聲了。江致寧還年輕,只要活著,一切皆有希望。
宋明暉跟江承海下了船,看著這艘船南下而去,然后轉道去農莊。
農莊這頭是謝星珩在處理。
江致寧不是啞巴,他會說話的。
長期看守的人,必須得是自己人。
皮匠是個苦差事,工錢高,是個技術活,再苦再累,有得是人愿意學。
首批選拔,他優先從知根知底的管事家里選。然后是楓江縣的遺孤。
這些孩子年歲不一,一批批的安置,總有剩的。
因沒有父母親人,又養在農莊里,對江家的歸屬感和信任度極高。
但孩子太小了,當學徒都太早了些。
謝星珩看過以后,決定把他們放到第二批當學徒。暫時先啟蒙,學點字,也學點畫,往
后設計皮具樣式也不錯。
農莊的大管事陳大河,把家里幾個孩子都叫來給謝星珩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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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拘男女小哥兒,看謝星珩看中了哪一個。
他是農莊老人了,對東家忠心耿耿。農莊變化很大,日子能過好,家里孩子也拎得清,知道心該向著誰。
謝星珩跟他說實話,“選學徒還好,你家我肯定要預留名額的。關鍵是我要選個嘴嚴能管住人的管事。”
陳大河秒懂。
這不是選管事,這是找廠長
跟榨油坊、雞鴨孵化場、豬場養殖場一樣,這會成為皮料廠。
陳大河忙舉薦道“我小兒子陳實能行,他上過學堂,識字會算,也跟著我在農莊里當差多年,大小事務都懂”
謝星珩說“我要在糞池周邊關個人。”
陳大河立即接話“我家小子親自看著”
鞣制皮料最初的工序,是最讓人難以想到的。
皮料要泡很久,以月計算。糞池周邊都會圍起來,不讓其他人靠近。
為了工序保密,每天還得有人往來辦事。
謝星珩會預買一批熟皮,讓他們在泡生皮的期間,先熟知皮具的制作流程,從中選拔有天分的人。
這些人,都會知道江致寧的存在。
陳大河本著對農莊人員的熟悉,占了最要緊的崗位后,別的都無私推薦。
除了其他管事家的孩子,他還推薦了些佃戶家的、楓江百姓家的人。
除了年輕人,也有中年人。
里面甚至有寡夫郎跟寡婦。
他說“沉默寡言又能干,不會多嘴的”
謝星珩知道完整工序,有重活累活,但不完全是,到時還能進行分工。稍作思考,讓陳大河把人選都叫來看看。
等他親自過眼了,篩了幾個性子相對“活潑”的,初期的皮匠工團就建成了。
等江知與跟宋威把人押送過來時,謝星珩也已劃好地盤。
農莊里人多,之前蓋房子還有多余的材料。拿來起個小單間,快得很,當天就有了地基,三天之內能完工。
這一處跟工人們工作的地方分開,隨著皮料廠擴大經營,糞池也會增多,到時會對這個單間形成合圍之勢。
江知與跟宋威看了圖樣,又看了地方,看謝星珩的眼神,都是又贊賞又怪怪的。
謝星珩問“怎么了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什么氣味聞久了都會習慣,以后就時不時多一個糞池,讓他剛習慣,就有更濃郁的味道來刺激他。不讓還真的每天喂飯養閑人啊”
這樣還叫懲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