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激,認為謝星珩會下毒。
謝星珩看向江致微。
江致微輕嘆了口氣,什么都沒說。
過后,室內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江致微弄完飯菜,單獨盛了一碗送到姜楚英的房間。
姜楚英不進房間,也不認識江承海跟謝星珩了,她怕生人,又想盯著他們,竟就直接坐在了房間門口的地上,背靠著門框,吃一口飯,又拙劣的抬頭“盯梢”。
二個人在桌邊坐,江致微從房里拿只椅子。
菜式二樣,有時蔬,也有鮮魚,還有一樣雞蛋湯。
正式坐到了一處,才好聊家常。
江致微主動說起爺爺奶奶的墓地在哪里,還有江老二一家的現狀。
“大伯,你要是只想祭拜爺爺奶奶,那就不用去找二叔了。他現在跟從前不一樣。”
江老二從前是京官,還是在吏部任職。本地職官里,女官并未把朝廷委派的所有職官都頂替。
這也導致還有其他人,是受吏部調任,來南地受苦熬日子的。
他們都想離開這里,要離開,少不了上下打點。
打點時,又能獲知別的小道消息。
比如說,江老二把親生的孩子,送去老太監府上當侍妾。
這件事在京城不是秘密,礙于黃公公的面子,平時沒什么人提及。
現在黃公公死了,江老二也落魄了,被貶到津口縣,連官印都被人奪了。誰還瞧得起他
這件事傳開以后,就天天有人在他家大門吐口水。
江老二家的孩子多,老大成親了,老二離家在外,往下排開,老二老四到了說親的年紀。
老二是小姐兒,長得比較文秀,普通樣貌。老四是個兒子,沒點本事,又把哥哥們的壞習慣都學到了,成天里游手好閑,招惹是非。
江老二原想著,二姐兒再怎么也是官家千金,在津口這個小縣城相看親事
,是件易如反掌的事。
結果沒人敢娶二姐兒。流言傳得很難聽,說他能把二哥兒送給老太監,二姐兒怎么就不能送給某個上官
好好當個官,兒女沒跟著沾光,反被他養成了家妓、官妓。
這話實在難聽,江老二氣不過,跑出去找人理論。
找的自然是能獲知這個消息的同僚們。
人家不跟他打嘴炮,他名義上還是朝廷的官員,都謹慎著不打他也不罵他。
但敲鑼打鼓的,把他找人理論的事,大聲宣揚大聲喊。
江老二做出了不要臉的事,別人把這件事說出來,他又要臉。
他百口莫辯,除了讓人閉嘴,就只會重復“不是這樣”。
那些人問他“不是這樣,那是哪樣你家二哥兒是不是送去太監家里做侍妾了”
這是真的。
一次點頭,家里孩子的名聲全被破壞。
二哥兒給太監當過侍妾,二姐兒就成了家妓。
家里被人鬧得,有一陣很多流子來問價,二姐兒受不了侮辱,數次尋短見。現在被縣里女官們帶走了。
江致微說“二姐兒識字,女官們畢竟不是朝廷任命,她們讀書少,朝廷下派的其他官員,做事總有敷衍、作假,二姐兒現在當文書,給她們念書信,也念書本。”
江承海緊皺的眉頭松開。
“老二作孽。”
江致微倒很看得開“也是惡有惡報。”
江老二家的孩子,都霸凌過江知與。
欺負人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自己也有被人欺負的一天嗎
他又說了些老二家的現狀。
夏元儀身體不行了,對江老二死了心,也被江萬川鬧得沒耐性,現在一天天的研究養花。
她是官家千金,對花花草草不陌生,名貴花種都是親自照料。
這些培育出來的花,會送來江致微這里,供他的蜜蜂們采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