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確知道核心目標,管理上的事情,江知與無需多說。管理層架構、各人負責板塊,作坊的運作模式、最高日產能,倉庫的注意事項、出貨標準、換冰時限等等,都是巡廠時順帶一說。
宋原見著人,這些文字型的東西當時就都記住了。
豐州縣的糖廠,初始員工都是鏢局的人、鏢師親屬、親屬的親戚。再擴大,也離不開裙帶關系。
鏢局性質原因,從上到下,執行力都很強。江承海的威望高。
如今江家出了舉人老爺,事業一日比一日的紅火,員工都不敢拿喬偷懶搞事情。整體比較好管理。
重點是生產計劃的設定。
他們原料有限,供應渠道就那些,一分原料都要省著來,照計劃來。不然訂單會崩盤。
宋原常年販鹽,鹽之一務,明價
若干,暗價數百。每一樣他都得記,見不同的人,說不同的價。甚至鹽的斤兩都是靈活的。
糖廠需要做到生產計劃跟原料的平衡,販鹽也需要做到出貨量跟多方客戶之間的平衡。
一樣通,樣樣通。
只是原料損耗這里,兩者有區別。宋原需要在廠子里多待幾天,觀察觀察。
江知與跟他說話,省心又省力,突然明悟頂級人才是什么樣子的。
他也聰明,會思考。
他想著,或許謝星珩這次寫信回來,不僅僅是要人才。還希望他把眼界放開,不要老守著眼前那點圈子,從里面捕羅人才。
豐州縣已經被逛小集“淘金”過,少有漏網之魚。他要放開了,往外找。
宋家就是上陵府來的。
江知與回家后,沉思很久,記起來誠哥兒說過,林庚的差事是走南闖北,這些年認識好些二教九流的人。
既然如此,林庚那里的非官方型人才肯定很多。
誠哥兒性子要強,不好意思開口。他寫封信問問,也賣賣慘,給誠哥兒一個開口的理由。
以后加盟商會越來越多,分廠也會隨之增加,人才必須要跟上。不然那些地方,誰來管理靠著他們自己,天南海北的跑
想到就寫。
是給好友寫信,江知與算著日子,也提醒徐誠,成親半年了,要注意身體反應了,不能因忙碌,就忽略身體感受。
“我們習武的人,身體強健些,孕期反應比較弱,懷孕初期容易忽略。你平日多注意。”
別忙著忙著,把孩子忙沒了。
這信寄出沒兩天,江致微寫來的家書到了。
津口縣的掌印女官黎文君有意做媒,他寫信來問問大伯和阿暉叔的意見,想聽聽他們的想法。
他近幾年的境遇實在太難太苦,親事也就成了他們不敢公然言說的一件心事。
現在有信過來,江承海跟宋明暉都很高興。
江知與拿了紙筆,在旁邊把人名都記下,聽著父親跟爹爹的討論,做著標注,以免聊著聊著,說混了。
江承海跟宋明暉很默契,擇親一事上,有著相同的考量。
津口縣民情特殊,以宗族為集體,大家族就不考慮了。
大家族是個好靠山,但江致微在當地無依無靠,容易被拿捏,受掣肘。人被束縛著,哪能舒心
中型家族,他們也不考慮。
中型家族易反復,家族沒起來前,自是千好萬好。發展起來以后,人心易變。江致微已經很苦了,就不拿一時的安穩賭未來了。
小家族吧,弱是弱了些,倒也般配。兩人般配,婚嫁平等。
定下家族背景以后,江承海跟宋明暉就有了意見分歧。
江承海想要定個性情柔和的人,也是私心,想要有人能照顧江致微。
宋明暉說,要個講理的人。人只要講理了,自然會分配家庭勞動,一個在外頭忙活,另一個自然會
把家里照顧好。光是柔和有什么用一日二餐誰不能做重要是能主事。
江承海說“那講理的人,不是軸嗎一天天累死了,回來還硬要爭個高低,累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