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面前的少年,打扮成了英俊陽光的模樣,可他的心一如當年,潮濕又陰冷。
“看什么啊,姐姐。”
“我不太認得你了,你不是我的一。”
言譯仍舊笑,笑得很冷寂“有沒有可能這才是我,以前你認識的那一個,才是我為了討你歡心的面具。”
女孩的眼淚奪眶而出“能把他還給我嗎”
“我把他還給你,你就要嗎”言譯走近她,粗礪的指腹捏著她的下頜,“是你不要他啊”
“如果我不要,我現在就不會站在你面前”她對他聲嘶力竭地怒吼,“你到底明不明白,別讓我后悔那天在機場的選擇”
“既然如此,就全部扔掉吧”言譯捧著少女單薄的雙肩,渴望地看著她,哄著她,“什么項鏈,別要了,那些電影票,你和他的所有都不要了好不好過去的回憶,只有你跟我。”
說完,他奪走了白禾手里的項鏈,用力地扔進了小湖中,項鏈很快就沉了底。
同時沉底的還有白禾的心。
言譯從背后抱著她,病態地蹭著她的頸子“只要你乖,我也會乖,我們不是都在計劃未來了嗎,我疼你一輩子,這樣不好嗎。”
白禾閉上了眼,任由眼淚淌落。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退步,遷就只希望他能開心些,可換來的是什么,是他變本加厲的侵占和冒犯。
以愛之名,他要將她徹徹底底據為己有,將她變成他的小寵物嗎
不,絕不。
“言譯,這件事我無法原諒。”白禾擦掉眼淚,深吸一口氣,轉身望著他,冷靜得可怕,“分手吧,言譯。”
言譯瘋狂搖頭“我不接受,姐姐,我不接受分手”
“別用再死來威脅我,言譯,你敢傷害你自己。”白禾紅著眼睛,瞪著他,“不僅男朋友做不成,弟弟也做不成了。”
白禾說完,甩開他的手,憤然離開。
連著好幾天沒見言譯了。
盡管他每天都來找她,小姑娘也是鐵了心,一次也沒有搭理過。
好幾次,言譯只敢遠遠地站在教學樓下望她一眼,甚至不敢上前和她說話。
他很清楚這位姐姐的脾氣,吃軟不吃硬,威脅這一套對她沒用了。
她心里一定煩透了他,否則,不會輕易說出“分手”兩個字。
有時候,言譯實在忍不了,會給她發消息。
言譯脾氣上來,問她“如果是祁浪,你會舍得分手嗎因為我不是他,所以這兩年的感情也可以輕易舍棄,對嗎”
大部分短信,白禾都不回,但這一句,她回他了
“你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里。”
“什么都推給祁浪,該他欠你是吧,全世界都欠你是吧。”
就算他扔的不是祁浪送的東西,白禾同樣會大發雷霆。
那天送機之后,言譯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一而再、再而三地觸及她的底線。
不,也許不是他變了,也許他只是不想偽裝了。
這次,白禾不會縱著他。
入冬的夜,陰雨連綿,朱連翹走回宿舍樓,將一塊包裝精美的小蛋糕擱白禾桌邊“喏,樓下有個可憐小狗給你的。”
白禾收了蛋糕盒,看著盒子上飄著的雨點子。
幾分
鐘后,她終究于心不忍,去陽臺望了一眼。
他確實蠻可憐,站在樓下跟罰站似的。
高中那會兒,祁浪翹自習課出去玩,拉著白禾一起行動。結果倆人都被老師給揪了回來,擱辦公室外面罰站。
言譯是個乖乖好學生,從來不會參與這些行動,但他很頭鐵地非要跟他倆一起罰站,還要站在祁浪和白禾中間。
那時候,他真是他倆的小跟屁蟲。
那時候的小言譯,多乖啊。
如果是因為她,他才變得這樣偏執和古怪,白禾才真是覺得,愧對言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