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無所謂地說“我還是比較習慣你欺負人的樣子,現在這樣裝紳士,我才不習慣。”
祁浪低頭笑了一下。
白禾“笑什么笑。”
“看來,言譯說的沒錯。”
“言譯說什么”
“他說”祁浪拉長了調子,在她耳畔用氣息音說,“他說,你有點受虐傾向。”
“你們可真是好兄弟都欺負我”
白禾抓起他的西裝,狠狠打了他一下,祁浪敏捷地跳開,兩人在深夜的街頭追逐打鬧了好一陣子。
“你才受虐傾向呢臭小七。”
“又不是我說的。”祁浪揪住了西裝,“當心給我撕爛了。”
白禾松開手,慣性讓他往后退了兩步,她加快步伐朝著公交站走去,不再搭理他。
“我說了開車送你回去啊。”他對她背影喊道。
“才不想坐你的車。”白禾回頭對他說,“那天我坐了一下雙層觀光巴士覺得好舒服啊,我要去坐公交。”
祁浪想說,這個時間,雙層觀光巴士早就收班了不過
她想坐,他怎么舍得不滿足。
祁浪低頭給穆展延發了一個定位消息。
白禾走到了公交站點前,正要看排班時刻表,祁浪走過來說“這個站點沒有觀光巴士,我們去下一個站,應該有。”
“是嗎”
“嗯。”
白禾沒有懷疑,跟著祁浪穿過繁華商圈的步行街道,又在小吃店門前買了兩個雞蛋仔,祁浪說“以前晚上你都要節食不吃東西,怎么忽然不怕長胖了”
白禾津津有味地品嘗美食“忽然就是很喜歡吃東西,長不長胖無所謂啦,開心比較重要。”
“我認同你的說法。”
祁浪湊過來想啃她的雞蛋仔,白禾連忙避開“吃你自己的,惡心死。”
“你居然嫌我惡心。”
“就嫌你。”
倆人走走鬧鬧,來到了下一個公交站點,一輛雙層觀光巴士等在了站臺里,白禾跟祁浪一起上了一樓露天的觀光臺,她還有點好奇,說港城的公交真奇怪,居然還可以等乘客。
祁浪笑笑,不說話。
公交車穿梭在午夜的中環街頭,白禾伸手去觸碰路過樹梢的葉片,祁浪不放心地說“仔細割破手。”
“祁浪,我好喜歡這感覺啊。”
白禾揚著手,任由葉片拂過她的指尖,閉上了眼。
晚風吹拂她耳畔發絲,如同一縷隨風飄搖的柳絮,那么從容,又是那么的輕盈。
她的嘴角掛著一縷若有似乎如流螢般的淺笑。
可是,祁浪卻感覺到一絲莫名的悲傷。
他覺得這次見面,她有點變化了。
不像是他認識的十八歲的小百合,好像她心里裝了很多情緒,復雜的,難以言說的
“祁浪,你也試試,去摸葉子。”
于是祁浪學著她的樣子閉上眼,在巴士經過一棵大樹時,讓樹梢的葉片拂過指尖。
“什么感覺”
祁浪仍舊閉著眼“好像有火在燒我的手指頭。”
下一秒,白禾笑容淺淺地定格在了嘴角,她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祁浪睜開眼,見她盯著自己“干嘛”
“不干嘛。”小姑娘低下頭,一言不發了。
許是巧合吧,他們對葉子的感受如此高度一致,這一個靈魂的瞬間,仿佛雙生。
難怪,他們會成為這么多年的摯友。
很快,公交車駛到了中環的站點,在溫士大廈樓前停下來,倆人下了車。
看著眼前這棟如同重慶大廈一般高聳密集而又魚龍混雜的商住兩用公寓大樓,祁浪皺了皺眉。
“謝謝你送我回來,那我就不邀請你”
她客套的話都還沒說話,祁浪攥著她的后衣領徑直走進了公寓大樓“去你家里坐坐。”
白禾
“哎不行啊,這么晚了,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