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鉤。
好在羅紈之還沒完全氣昏了頭,及時清醒過來,為自己剛剛升起的危險想法驚出冷汗。
這是建康。
面前的人是謝家未來的族長。
她若是動了攪合謝三郎好事的心思,都不用他親自出手,謝家人就能神不知鬼不覺把她從這個世上抹消,就好比常康王殺羅家仆一樣。
迅速,無情。
她起初從未有把想法放在謝三郎身上也是這個原因。
她不敢。
羅紈之生著悶氣,也歇了要和謝三郎爭論的心情,悻悻起身,“郎君夜深了。”
天色已晚,誰家好郎君還在外面逗留不回去休息
但謝三郎沒有動,像是聽不明白她趕客的暗示。
這里畢竟是他的地盤,羅紈之也是沒轍,只能自己收拾起來,好早點離開是非之地,回去休息。
蠟燭都是羅紈之從存庫里取出來的。
有借有還,自然要完完全全還回去。
羅紈之邊撿邊數。
一根、兩根、三根七根
少了一根。
她把大漆幾費勁拖開,可幾案下也沒有。
那么大、那么長的蠟燭不可能瞧不到,怎么就不見了
程郎君是個老實本分的人,羅紈之相信他不會把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帶走,而此處又沒有外人來,不存在被偷蠟燭。
難道蠟燭還能長出腿,自己跑了不成。
羅紈之把目光在屋內轉了一圈,最后重新落回謝昀身上。
是了,唯獨多了謝三郎這個巨大的變數。
“郎君,是不是你坐到蠟燭了”
謝昀“郎君是誰”
羅紈之咬著字眼,問“三郎,是不是你坐到蠟燭了”
謝昀饒有趣味地盯了她一眼,“沒有。”
他那個眼神讓羅紈之覺得他很有可能是故意給她添亂來的。
羅紈之朝他的方向靠近,故意把小手撐在他并攏的大腿上。
他不是不喜歡人碰嗎她偏偏逆著來,且看他能容忍多久。
猶含著幾分氣的嗓音嬌蠻逼人,“三郎都沒有起身檢查一下,如何肯定不如還是起來讓我檢查一下吧”
說罷她更是壯起膽子,掀起他的一片衣袖。
熱潮暖香,羅紈之不知道自己的靠近對謝三郎意味著什么,她只知道目光一落,就看見了被謝三郎藏在廣袖下的蠟燭輪廓。
那么顯眼,簡直在挑戰她的眼力。
“真是,三郎騙人也不知道藏好些”
她伸手去拿,謝昀及時擒住她纖細的腕骨,語氣有些古怪“那不是蠟燭。”
“三郎且拿出來,我看看就知。”羅紈之正在氣頭上,信不了一點,更何況她又不瞎,那不是蠟燭還能是什么
“拿不了。”謝昀想也不想拒絕,手捏著她是紋絲不動。
羅紈之固執不退讓。
她回憶自己這一路來的幾經生死,到了建康的身不由己,謝三郎居然還在這樣的小事上故意為難她,心里泛起了酸水,泡得五臟六腑都酸酸脹脹,眼眶里慢慢盈滿晶瑩的眼淚。
她輕咬住唇瓣,仰起嫩白的小臉,再一顰眉,一壓眼,盡訴自己的委屈,“三郎就給我嘛”
多少次了,謝昀又怎會看不出來。
就三分真這女郎也能演出十分來,但即便明白,他亦是不由稍松緊握的手指,任她放肆一回。
羅紈之的手腕在他桎梏中微轉,促使手指可以往下夠探,然而在將觸未觸的距離,她忽然察覺自己的指尖被一物飛快吻了下。
就像是躺在腿上的蠟燭忽然跳起來,輕輕、歡快地撞向她的指。
羅紈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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