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左思右想,打好腹稿鼓足勇氣,正要開口,謝三郎就輕輕搖了搖頭,阻了她的聲音
“卿卿,我可不要道歉,道歉對你來說不痛不癢,倒不如再說一句你思我慕我來得誠懇。”
時隔這么久,他又喊上了卿卿。
這么親昵的稱呼愣是讓羅紈之聽出一身冷汗,她眼睛眨也不眨,就像個泥塑的人偶,定在那里。
受足了驚嚇。
謝昀突然彎了眼,這一笑就讓呆若木雞的羅紈之回過味來。
她定是給謝三郎戲耍了
謝三郎哪會真的在意她是不是思他慕他天底下那么多小娘子都愛慕他,他才不會在乎
不等她生出惱火,謝三郎又冷不防拋
出一句話“羅娘子偏愛弱冠郎君,是因為喜歡年紀小的嗎”
短短時間里,她就打算另尋所愛,可見當初對他當真是沒有一分真心。
這又是什么古怪的問題,怎么就談論到了“偏愛”上面去了
羅紈之小心謹慎地回了五個字“郎君誤會了。”
“我想,我沒有誤會。”
他的眸似深潭,望不見底,就連明亮的燭火都照不亮其深處。
羅紈之抿著唇,想笑卻笑不出來。
正是一副被人看穿的窘迫和羞惱。
不過,她打算喜歡什么樣的人,和他有什么干系
“他不會再來文淵閣了。”謝昀不咸不淡補充了句。
女郎驟然變得錯愕的臉色落入他的眼底。
謝昀笑容不改。
即便他沒能理清頭緒,但有一點他現在已經很清楚,無論是九郎還是程郎,他皆不會成全。
潭水平靜數載,誰允那桃花瓣撩起漣漪,又想輕盈地躍回岸上去,它勢必只能與那古潭一起,沉沉浮浮。
羅紈之倒抽了口氣。
謝三郎不但叫走了程郎君,甚至還不許他日后再來
這可是程郎君刻苦讀書的地方,是他翻身改命的機會。
她氣鼓鼓道“郎君為何要這樣做”
“卿卿騙了我,還想再“騙”其他郎君”他唇角微揚,說道“且還就在我眼皮底下,不覺得有些不合適嗎”
“我沒想”
她從頭到尾也沒有想過要騙他謝三郎。
更不想騙程郎君。
羅紈之無從辯解,只有納悶。
為何謝三郎不能做個大度的君子,揭過這一茬,他們相安無事地當“主仆”不好嗎
他早出晚歸日日忙碌,她打掃文淵閣細心周到,直到皇帝不再關注這件事,她就像淺霜一樣找個適合的寒門子弟和和美美嫁出去。
于他而言,眼不見心不煩,豈不是兩全其美。
“不好。”
她還沒出口的話就被早已看穿她的謝昀一口否決。
羅紈之意識到謝三郎的用意。
他就是明目張膽地要堵住她的出路,困住她。
不解,困惑,惱怒。
“難道郎君不怕嗎”
“我怕什么”謝昀平靜反問,就好像他能輕松掌控一切。
羅紈之故作兇態,但聲音里透著委屈“你要是不讓我另尋出路,另嫁他人,我就只好牢牢纏住郎君,到時候別的好女郎都不敢嫁你,郎君豈不是虧大了”
聞言謝昀唇角一勾,“你有這么厲害”
那俯視她的笑眼,沉潤動人的嗓音,都在朝她遞出邀請,邀她來糾纏,邀她來胡鬧。
他不怕與她糾纏,也不怕被她勾引。
他是這樣自信不受影響。
反而激得人忍不住要上鉤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