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卻之不恭,只好飲了。
在這熱鬧的氛圍下,羅紈之不知不覺被人哄著喝了好幾杯酒,身邊來來往往,一直有人在講話。
既吵鬧又莫名令人心安。
在羅家,即便逢年過節,羅紈之與月娘待的院子都略顯冷清,說起來都還不如素心的生辰宴熱鬧。
什么時候,她也能和月娘摒除各種煩惱,自由快樂
她醉趴在手臂上,涼涼月色躺在泛出紅暈的肌膚上,活色生香。
就這般鬧哄哄過了一個時辰,素心叫人煮了醒酒湯,一個個灌下去才放心讓她們回屋。
“素心姐姐,阿紈怎么不見了”清歌端著醒酒湯找了一圈,沒看見人就轉回來。
素心連忙放下手里的碗,左顧右盼,留下的人都在打掃的,羅紈之的琵琶還歪擱在木支架上,她的主人卻不見蹤影。
她吃驚道“我剛剛看她喝了不少酒,這會去哪里了呢”
“阿紈的酒量委實差了些,莫不是跑了出去”清歌見素心露出著急之色,連忙把醒酒湯塞進她手中,寬慰道“素心姐姐不著急,我出去尋尋,興許是跟著哪位姐姐出去醒酒了”
月光如流銀,撒滿石路。
羅紈之頭昏腦漲,才走出去不過半刻鐘就推開身邊的人,手扶著路旁的樹干欲嘔,但因為晚上沒吃多少東西,倒是嘔不出來,只有惡心感不斷浮上來。
奇怪,她喝酒向來不醉,難道謝家連酒都比旁的酒高貴
羅紈之胡思亂想。
“羅娘子你還好嗎要不到前面歇息一會”身邊有個陌生的聲音好言勸她,并且還有兩雙手同時要來扶
她。
羅紈之一時都想不起這兩人是誰,但她卻沒有辦法拒絕幫助,因為現在她的腿軟得像是湯里的面餅一樣,無法支撐。
羅紈之被扶著不知道走了多遠的路,直到她實在走不動了,身子軟倒在地。
“娘子,別坐地上呀,外邊涼”
什么人”自暗處有一名侍衛大步走出來,“這里是九郎的秋籟院,不得喧嘩逗留”
“奇怪,剛剛還有兩個人影,怎么一會就不見了”他大步走上前,按著刀左右張望,沒發現什么異樣,扭頭想招呼同伴,腳往旁邊一邁,就碰到了東西,險些把他絆倒,他撥開草叢,低頭定睛一看居然是個閉目靠在石頭上的女郎。
“這不是”侍衛在昏蒙的月光里努力一瞧,倒抽了口氣,連忙喊道“司墨,快去扶光院找三郎”
司墨遠遠回道“三郎出門了,你忘記了”
“那去找九郎”
九郎適才還在書房里揮墨書寫,聽到侍衛稟告提著筆就出來,看見還真是羅紈之,連忙叫來院中婢女把她扶進堂屋安頓。
女郎面色酡紅,昏昏沉沉靠在椅背上,一問三不答。
九郎為她把脈,寸、關、尺三脈浮滑,促如彈珠,非正常之相。
“扶光院的人怎么回事你快去找素心,叫她過來領人吧。”謝九郎收回手,吩咐人出去后又蹙眉道“兄長去了袁家宴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他的貼身侍衛問“袁家不會為難三郎吧”
九郎擔憂“我就擔心他們口出狂言,惹三兄不快。”
謝三郎若是不快,有的是人倒霉。
謝九郎又看了眼羅紈之。
也不知道三兄那邊是否順利,何時歸來。
唧啾唧啾
幾只麻雀落在窗外的樹梢上,悠閑地互相梳啄著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