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衛將軍一定是個值得尊敬的人。
謝昀忽而轉頭對羅紈之,笑道“我跟衛師父在信中提起過你,他說若我們能成親,定會前來祝賀,待他來,還可請他指點你騎術。”
羅紈之沒想到自己的名已經傳到了那么遠,不免忐忑連續問“三郎何時提的三郎怎么會對衛將軍提起我還有,三郎當真可以決定嗎謝家那邊會不會”
謝昀止住她的話溫聲道“不止衛師父,我已在宗祠里敬告謝家列祖列宗了,此生不離,宗親們皆聽我起誓,知我決意。”
羅紈之兩眼圓睜,張口結舌。
若在宗祠,那就是他在被“趕出”建康前已經做了這個決定。
那時候她分明已經決絕地要求分開。
可謝昀實則并沒有放棄,反而千里迢迢追到她的身邊,讓她重新接納了他。
回想他出現的時機以及他的各種遭遇,羅紈之突然回過味來,勒停馬,斬釘截鐵道“三郎根本不是被趕出來的吧”
謝昀隨她而停,望著她頓了須臾,坦然承認“我是為你而來,雖談不上光明正大,但是很管用。”
羅紈之不敢置信,嘴巴都快撅成翹嘴油瓶,怒氣沖沖道“你算計我”
難怪他能把屋子特地買在她的旁邊,難怪那宅子能爛得那么快,也難怪她遇人糾纏很快就會被擺平,還沒有半個人上來追責。
還有他這窮但是不掉的高生活要求
甚至這兩匹每日都要消耗驚人草料的寶馬良駒。
她從前就沒有想過,謝昀把它們養在哪里,又是怎么支撐它們的開支的
如此多的不尋常,她竟都沒有發現,還真是一葉障目,鬼迷心竅
被這個郎君迷魂奪魄,變得蠢笨好騙
謝昀瞟了她的怒容一眼,似是“破罐子破摔”,一點也沒有被人揭穿的窘迫,反而從容不迫道“有情人之間怎么能說算計,我這是鍥而不舍地慕求。”
“你強詞奪理”
“夫人說的是。”
“”
謝昀溫柔地牽住她的手,細致耐心地問“還想罵什么”
羅紈之憋了半天,吐出一言“君之心肝黑如墨汁,甘拜下風”
謝昀揚眉驚道
“卿卿如此膚白貌美,怎可自比為墨汁”
“謝昀”羅紈之氣急敗壞。
謝昀趁機把她從玉龍駒背上撈了過來,笑著按入懷里,把下巴抵住她的頭頂,蹭了蹭,“什么時候回去”
羅紈之知道他的心急,偏不想如他的意,故意道“不急,我還要再去多幾個地方看看有沒有好的生意,畢竟三郎金貴,一張床榻就花了上萬錢呢”
謝昀笑音更深,縱容道“好,我陪你去。”
畢竟羅紈之說的是“不急”而不是“不要”。
他的笑讓羅紈之仿佛油澆火燎,幾番張口想再為自己辯解幾句,又怕愈描愈黑,反正中他下懷,只能悻悻閉緊嘴巴。
他怎么能橫豎都這么討人厭,又莫名讓人喜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