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高,就只能永遠被人踩在腳下。
而他,要永遠站在至高處。
還是那句話,他從不會被任何事物任何因素控制。
可今晚,饜足過后,極度興奮的神經,瘋了一樣想抽煙。
隔了13年的煙癮,被莫名其妙勾了起來。
曾經那么厭惡親密關系的他,曾經視情欲為敝履的他,卻會因為沈薔意有反應一次又一次,會因為和她做而感覺他才算真正地活著。
在失控。
一切都在失控。
不知道站了多久,夾在指間的那支沒抽過的煙已經被風吹得燃到了盡頭,燙了一下他的指尖。
眼睫微動,失焦的目光終于凝聚。
賀靜生收回所有思緒,將煙頭扔進了桌上的酒杯,煙頭浸入酒水中,發出滋滋聲。
他轉身走進了房間,將推拉門關嚴實,瞬間隔絕了外面滂沱雨聲。
去洗手間洗了洗手。
沈薔意睡得正熟,他走到床邊小心翼翼躺下,又小心翼翼將她摟進懷。
她累極了,也哭慘了。
即便緊閉著眼,也能看見眼尾的緋紅,睫毛都還濕潤地黏在一起。
賀靜生單臂支在她身側,抬起手,指腹拂去未干的淚痕。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臉頰。
垂著眼看她。
房間里只亮著一盞微弱的臺燈。
他背著光。
面孔隱在昏暗的光線下,目光卻灼灼,也像是那支煙,無需外力,自會燃燒。
他說過。
沒關系。
在失控,沒關系。
有軟肋,沒關系。
她不愛他,也沒關系。
只要她是他的。
一直在他身邊。
一切都沒關系。
賀靜生又一次沒在凌晨五點鐘起床。
醒來后,發現已經是早上八點。
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太過遮光,房間里還是一片昏暗。他下意識收了收臂彎,卻撈了個空。
他摁開臺燈,身旁已空無一人,只留下一些睡過的痕跡。
睡意瞬間消散,賀靜生掀開被子下床,徑直走出房間,乘電梯下樓。
正走到客廳,就撞見管家走出來,恭敬地說“賀先生,早上好。”
賀靜生略抬下頜。
正打算問管家有沒有看到沈薔意。
管家便先行開口說道“沈小姐已經在吃早餐了,您要現在吃嗎”
賀靜生隱隱松了口氣。
卻在管家看來,他仍舊是八風不動的模樣,淡淡“嗯”了聲。
管家這才去吩咐廚房將賀靜生那份早餐端去餐廳。
賀靜生轉身,又朝電梯走過去。
步伐又恢復往常的漫不經心,不見方才一絲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