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電話。沒有信息。
她剛才發出去的兩條像石沉大海,以至于她又點進信息看了眼。
她是發了,沒打錯別字。
不知溫澤念是否沒有看信息的習慣。以為她不方便,就算了。
就這樣吧,孟寧想,溫澤念怎么會沒有地方住就算她真的來了市區,這里也有五星級酒店供她選擇。
她盯著手機看了會兒,起過一瞬心思給溫澤念回撥個電話過去。
可是第一,這時距離溫澤念給她打那通電話已經很久了。
第二,她發現就因為她和溫澤念過去認識,在兩人的相處里她生怕自己露出任何一點“上趕著”。
把手機鎖了屏,在寫字桌上趴了會兒。宋宵在外面敲她的門“孟寧,你可以去洗了。”
“來了。”
取了t恤和家居短褲,又取了浴巾,她們的浴室小小一間,做不到干濕分離,就用一張畫滿了貓的浴簾隔著。
洗完澡出來,也不知為何步子比平素快了兩步。
趿著拖鞋走回房間,觸亮手機屏。
沒有電話。沒有信息。
直到她打開吹風吹頭發的時候,總覺得聽到手機震動。第一次關了吹風去看,是她的幻覺。第二次又關了吹風,瞥見真的進來一通電話。
尾號是“89”。
她反倒愣了兩秒,指尖剛才對著吹風反復撥弄過頭發,還燙著,按下接聽“喂”
她猜過溫澤念是不是喝多了,只是聲音聽起來很清醒,或許溫澤念這樣的人,喝醉了聽上去也是很清醒的。
可她猜錯了。
因為到這通電話的時候,溫澤念的聲音里有明顯的酒意露了出來。
先是一聲呼吸,不沉,卻恰好足以讓人聽清。
這讓溫澤念開口說話前出現了一個微妙的停頓,然后她才說“孟寧。”
漫長的沉默,直到孟寧捏著手機“嗯”了聲。
她又比平時略重的呼吸了下,說“下樓接我。”
不是疑問句,而是祈使句。
孟寧很快的套上一件衛衣,想了想還是又把衛衣脫下,穿了內衣,又重新套上t恤和衛衣。就下樓這么一會兒,她懶得換也來不及換短褲了。
趿了雙平時出門的人字拖,蹬蹬蹬下樓。
這時已快午夜,樓下那間水果店也關了,只剩小超市還堅守陣地,只是門口的貓不知跑哪去了。
昏黃的路燈下很空蕩,孟寧捏著手機,下意識就想給溫澤念打個電話,抬了下手卻又放下了。
她們這棟舊樓鄰三個街口,除了她現在站的這里,無外乎向左、向右兩個選擇。
她在心里跟自己打了個賭,向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