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攥著她皓腕小聲呼痛,她暫且停下,問“要繼續嗎”
她自己喘息也不穩,可好似很冷靜的俯身看著孟寧。
孟寧點頭。
溫澤念看似給了她很多選擇,其實從她摘下溫澤念發間的那枚小夾開始,她就已經沒有選擇。
做過美夢的人哪舍得回歸現實。只有綺夢似的溫澤念,來滿足她的欲壑難填。
作為一名海灘救生員,孟寧無數次提醒過其他人“呼吸,記得呼吸。”
而這時溫澤念撫弄著她的額發,在她下意識的屏息間提醒“呼吸,孟寧,記得呼吸。”
溫澤念是帶著酒意的,結束后幫孟寧清理完,跌入孟寧旁邊柔軟的鵝絨大床上,綻開的裙擺令她看上去像朵墨色的花。
臉色的緋色褪了些,變成一層淡淡的霧縈在鬢間,然后就一直沒再消褪,始終盤桓在那里。
她揚起一只手臂搭在額上,闔著雙眸,呼吸微微發沉。
孟寧瞥一眼她這樣的情態,說“辛苦了。”
她沒睜眼,闔著眸子笑了聲“孟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孟寧是真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經驗欠奉,連相關的小電影都沒看過。
大概她沉默,溫澤念轉過身來,壓著自己一條蜷曲的手臂枕著鵝絨枕,全身唯一不規整的地方大概是一頭散落的烏發。
方才她俯身下來吻,發絲掃過來,癢癢的。
還有她的肩。
一道齒印,透著淡淡血痕,在一片雪肌上像某種異化的妝點,美得令人心驚。
剛
才孟寧要求她繼續,可痛是真的痛,她說“你可以咬我。”
送上自己柔潤的肩頭,孟寧咬下去。
那樣的情形下大概很難控制力道,她傷孟寧,孟寧也傷她。極致的歡愉大概總伴著永恒的痛楚。
溫澤念自己卻不以為意,瞧了孟寧一會兒,孟寧仰躺著望向天花板。她一只手搭上孟寧的纖腰“困么”
孟寧點點頭。
溫澤念說“那我們多少睡一會兒。”
孟寧根本不知那時是幾點,臥室窗外的天是一片瑰瑋的深紫,好像夜還長,夢也長,清晨那般遙遙。但那也有可能是那絳紫的窗幔作祟,映得天色都改換。
畢竟在這里一切都太像綺夢,時間和空間的界限都模糊。
溫澤念懶著調子說“關燈。”
倒是她的聲音有一些啞。
床頭的燈應聲熄滅,只剩窗外皎皎的月與星。孟寧當然知道這是c酒店的聲控系統,可被溫澤念那樣的聲調說來,讓人一念恍然的相信她當真會魔法。
在她的境域里,她是唯一的造夢師,風花雨露信手拈來,一切只為她想要營造的夢境服務。
孟寧不知道真正沉淪進她夢境的人該如何脫身,那樣對比現在,現實會蒼白的叫人難過。
她搭在自己腰際的手帶著柔和的溫度,像是對剛才一番激烈的安撫,可分明她冷著面孔皺眉的模樣那般迷人,叫人甘愿放棄抵抗,做她虔誠的信徒。
孟寧闔上眼,聽她帶著酒意的呼吸越來越沉。
然后輕輕挪開她的手,停一停,發現她沒醒后,才悄悄起身下床。
孟寧一點都不困,她只是不知如何在兩人都醒著的時候離開。
她穿回制服,然后發現綰發的皮筋剛才激烈時蹭掉在床上,這會兒根本不知去哪里找。
她伸手撥了撥頭發,找出手機輕觸屏幕,看清現在是凌晨四點。
正是夜最深的時候。
她溜出溫澤念的行政套房,乘員工電梯下樓。
快步走過連接酒店和員工宿舍的碎石路,這好像是她第一次散著頭發在c酒店宿舍以外的地方活動,為著一根不知所蹤的皮筋。
鉆進宿舍,祁曉今晚也喝了酒,睡得正沉。
她去淋浴,覺得觸感微妙。
躺上床的時候,大概累極,反倒很快的沉沉睡了過去。
她的睡眠不足兩小時,卻是停了安眠藥后難得的一次深度睡眠。
鬧鐘響起時連她都起得有些掙扎,喚祁曉“起床,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