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吃東西沒有”
“不太吃得下。”
低血糖后的應激反應便是這樣,胃里仍不算太舒服。
溫澤念淺淺“嗯”了聲表示理解,坐到孟寧的床畔來。她的坐姿總是很優雅,手先輕拂一字裙下擺、讓它平平整整壓在纖長的雙腿之下。
可孟寧昨晚瞧過那裙下的風景,玻璃絲襪包裹的雙腿筆直而骨肉勻稱,恰到好處的激起人最深層的渴念。
孟寧時時懷疑溫澤念有魔法的證據又添一筆,她指尖一拈,不知何時就變出一塊巧克力。
孟寧認得那是c酒店特制的巧克力,金箔紙裹著淺銀色外衣,花體“c”的標志只出現于背面貼紙,印得很低調。
據說是創始人家族的獨門秘方,限量供應給來海島的尊貴客人,網上無數人重金求購,但c酒店品牌管理做得扎實,某橙色軟件上是斷然看不到代買的。
溫澤念撕開巧克力包裝,送到孟寧唇邊“咬一口就好。”
她的聲音太蠱惑,說祈使句的時候,讓人情不自禁想聽她的話。
孟寧啟唇咬下。
即便作為員工,孟寧吃到這款巧克力的機會也極其有限。作為一個不怎么愛吃甜食的人,這款巧克力也曾驚艷過她的味蕾,糖加得克制,卻沒有一般黑巧的酸味,只是一種濃醇的苦。
溫澤念見她吃了,夸她一句“好乖”,理了理巧克力的金箔紙,表示自己不多留,先走。
她要走,孟寧反而放松了些。
玩笑一句“來探望抱恙的員工,也不帶花。”
花在c海島上處處可見,最沒特殊意味,孟寧才敢說這樣的話。
溫澤念理了理自己的襯衫衣領正準備起身,瞥孟寧一眼“誰說我沒帶花”
微傾下優柔的身段“我帶了茉莉、鈴蘭和梔子。”
孟寧心一顫。
那是她耳后香水的后調,清新到抱恙的人也忍不住貪嗅。
她站起來“護士會算著時間過來拔針,好好休息。”便真的走了。
孟寧仰躺著,望著被紗簾過濾得仿若夕色的朝陽在天花板變換的光影。
溫澤念這個人,從頭到尾都很克制。她來探病,甚至沒借機碰一碰孟寧的唇。
她也不帶花,只是她一走,留一室余香。
孟寧輸完葡萄糖就沒事了,先去找隊長表明自己可以歸隊,接下來的排班不用調。隊長勸她休息一天,她婉拒。
無所事事的時間,也太難捱。
回到海灘控制室的時候,她下意識抿了下唇。
先是觀察了一番,同事們望向她的眼神都不算奇怪“cara,沒事了吧”“今早嚇我們一跳。”
好像并沒因祁曉那句“完了完了她做暈了”引起什么聯想。
孟寧松一口氣,走到后方的島臺邊,沒當班的祁曉正坐在那玩手機,這會兒也抬眸望向她。她坐過去,壓低聲問“今早你喊的那句話,怎么圓回來的”
祁曉也低聲回她“有人來問我什么意思,我說她聽岔了,我喊的是完了完了她怎么暈了”
“今早情況那么慌亂,誰會真聽清我喊了些什么。”
孟寧這才點點頭。
祁曉笑
嘻嘻“你放心,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你是做暈的。”
孟寧
洗不白了。
晚上下班,孟寧陪祁曉去取快遞。祁曉到宿舍拆了,孟寧才知她買的是手部護理禮盒,邀孟寧“一起做啊。”
“我不用。”
“一起嘛,不然多無聊。”
孟寧早已發現,祁曉是個很怕寂寞的人。她自己懶得化妝做護理,不過對這些事也是無可無不可,當下貢獻出自己的雙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