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人體脆弱的部分。輕輕一碰,血液就往那邊涌動,露出斑斑的紅。
此時溫澤念的膝蓋便是如此。皮膚那么薄,透出優美的骨相,被孟寧吻出些晶瑩,又像打翻了異木棉的花枝。
那是一種瑰麗到令人迷醉的色澤,介于緋與粉之間,若古時美人多貪了幾盞薄酒,面頰上便也會泛起這樣的色澤。
孟寧抬眼去望。
溫澤念的面頰上也是如此,這讓她看上去有醉意。
溫澤念應該有些生氣。
因為孟寧每次把人挑撥起來,又固執不肯摘佛珠。溫澤念讓她躺在浴巾上自己跪在她面前。
這時的溫澤念是不講求尺度的。
那張平日里看上去分外優雅的薄唇并不忌憚于提醒“孟寧,記得嗎我說過喜歡聽你的聲音。”
科幻故事已經念完了,今晚沒有故事來分孟寧的神。可另有一處牽著她神思,一絲一縷的飄蕩
溫澤念跪在沙發上,那膝蓋的緋色是否又多添了幾分
她走神,溫澤念就更氣。
某些犒賞開始變得像懲罰。又或者說,某些懲罰本來就像犒賞。
她去洗手間清理的時候,反思自己今晚為什么要如此撩撥溫澤念。
后來想清楚,還是內心的占有欲作祟。
因為她走出洗手間,接下來跟溫澤念說的話是“以后公共場合,還是得收斂點。”
她內心深處好似并不情愿對溫澤念說出這句話,在兩人胡作非為的綺麗夢境間劃出一道理智
的界線。
溫澤念問“我怎么不收斂了”
“不是你,是我們。她一向慣于自省祁曉都瞧出我們眉來眼去了。
溫澤念短短的笑了聲。
孟寧又開始反思話里的哪部分令溫澤念心情好。是因為她說眉來眼去嗎
可溫澤念接下來解答了她我喜歡聽你說asquo我們arsquo。
孟寧頓了下。
她今晚如此放肆的去撩撥溫澤念還有個原因。她總覺得兩人的關系是始終守恒的,欲念多些,溫情就少些。欲念少了,溫情就反撲。
溫澤念道“祁曉大概不會對其他人說。”
孟寧點頭“我是擔心祁曉都能瞧出來,如果再有其他細心的人瞧出來,對你影響不好。”
溫澤念問“你擔心我不擔心對你自己影響不好嗎”
說起這個孟寧反而咧嘴的輕松“我都快要離職了,怕什么。”
“離職去旅行,然后呢旅行回來就不在酒店行業工作了嗎”
“不知道。”孟寧笑得更散漫些“應該不會了吧,待夠了,走得越遠越好,可能看著哪個北歐小國合眼緣,就留那兒拿工作簽不回來了。”
溫澤念面色有些冷“嗯,一絲留戀都沒有。從前你對我,不就是這樣的嗎”
孟寧一怔,溫澤念已轉了話題“知道了,謝謝你替我考慮這件事帶來的影響,我會收斂的。”
她說“收斂”一詞的語氣怪,讓孟寧發現她有些不高興。
孟寧猶豫了下,有些想走過去,摁著溫澤念的肩安慰。
但祁曉那句玩笑話反復縈繞在她耳邊“跟談戀愛似的。”
她們可以在欲念之外有涌動的情愫,但太像戀愛是不行的。
太厚重的感情總是危險。
讓人瞻前顧后。心機深重。到最后,連自己都不再認識自己。
所以孟寧蜷回了手指,假裝什么都沒察覺的說“那我先走了。”
第二天一早,孟寧和祁曉早訓完,去員工餐廳吃早餐。
這天她倆的座位是,孟寧遠遠對著取餐臺,祁曉背對。分明今早有祁曉最愛的烤華夫,她卻一口一回頭。
孟寧指節輕敲下桌面“你看什么呢也不怕噎著。”
祁曉沖她擠擠眉“你說我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