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天沒去找溫澤念,這天晚上回宿舍,祁曉跟她說“我上次買千年枸杞精不是被坑了么”
孟寧“嗯”一聲,不知她怎的無端提起這事。
祁曉一臉嚴肅的說“我這次又在直播間看到一款千年蘑菇精”
“打住。”孟寧問“蘑菇就能活千年了”
祁曉這次有理有據“說是靈芝的近親,靈芝就能長一千年呢。”
孟寧瞥著她,她哈哈一樂“好吧逗你的,我沒打算買什么,你看著也不虛啊,這段時間也沒暈了,怎么不去找gyh”
說著又語重心長“春宵一刻值千金哪。”
孟寧“還沒到春天。”
“不管什么宵吧,反正一刻值千金哪”祁曉道“過不了多久,gyh就要離開國內,你也要離職了不是嗎”
孟寧“嗯”了聲。
祁曉午夜時分迷迷糊糊睜眼偷看,發現孟寧縮在自己床上,背對著她,側躺得很老實。
怎么有人睡覺一動不動也不翻身呢
后來揣測一下,可能因為孟寧根本沒睡著
孩子都躁得睡不著了,為什么不去找gyh
第二天兩人輪休,登上最早的一趟快艇出島。
直到人聲鼎沸的地鐵上,祁曉才壓低聲音問“你倆怎么了”
“嗯”孟寧沒聽清,向她湊近了些。
頎長的年輕女人一手拉著吊環,一手插在衛衣口袋。那張秀逸漂亮的臉笑起來隨和,不笑時清冷,介于笑和不笑之間的時候,又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祁曉“我是問你和那誰,發生什么事了嗎”
“什么事”
“鬧別扭什么的。”
孟寧笑得更散漫些“鬧什么別扭你真以為談戀愛啊。”
祁曉揚揚唇“那是我想多了。”
做飯。打掃。看爆米花電影。吃燒烤。晚上被喊出房間,看祁曉新網購的春天的裙子。
祁曉很滿意“我湊滿減券買的呢”
回到自己房間,孟寧坐在寫字桌前,任窗外透進的航空安全指示燈那道紅光在她臉上掃來掃去。
手機捏在手里,打個旋,手機角輕磕在桌面上。
她發現自己不是沒起過心思,給溫澤念發一條信息sayhi。
或許再多問一句“在做什么”
幸運的是,她習慣刪光通話記錄,也從沒存過溫澤念的手機號,甚至每次她的視線停留于末尾兩位的“89”,根本不記得前面的那九位數。
第二天下午她照例出門。
已不再去
“3rd”咖啡館了,她背著雙肩包走得漫無目的。
她習慣把自己藏進人群中,這樣就沒人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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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走到一處舊貨市場,陽光下泛著灰撲撲的氣息。有攤主非攥著某意向買家說他的鼻煙壺是大唐盛世傳下來的。
鼻煙壺不是明末傳入中國的么孟寧回憶著歷史課本上的字句。
買家聽他吹得離譜,也不信,一笑置之。
孟寧繼續往前走,攤位便開始正常起來了。
有很古舊的八音盒店鋪,一頓一頓敲出教堂鐘聲般的圣潔旋律。也有店鋪門前擺著臺老式打字機,暗豆沙綠的外漆微微有些剝脫。
空氣里的灰塵味道讓人覺得安全,像某種熨帖的舊時光。
她信步往里走,走到一家擺滿打火機的舊貨店前停下腳步。
溫澤念的打火機就藏在她的口袋里,每次一邁步,輕撞著她的腿。那打火機來自法國開頭的一個奢侈品牌,價格遠不是孟寧能夠負擔的。
溫澤念曾同她開玩笑,說給她漲薪三百,讓她買一個打火機賠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