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搖頭“明早還要值班,搭快艇出島再回來費太多時間了。而且我小時候那款藥,賣的很便宜,可見利潤不高,現在也許根本沒什么藥房在賣了。”
祁曉猶豫“那再觀察看看。”
孟寧反倒安慰她“真沒什么事,就算什么藥都不吃,這些紅斑到明早自然也好了。”
這時祁曉手機響,惹她咂了一下嘴“這都幾點了,什么推銷機構這么勤奮。”接起來的聲音就十分不耐煩“喂”
她本來趴在床上一邊玩手機一邊觀察孟寧,這會兒忽地爬起來盤起雙腿,打坐似的坐端正“gyh。”
孟寧靠在床頭,雙手交疊放在小腹發呆,這會兒右手拇指繞著左手拇指,打個圈,輕輕摩擦下。
“嗯,好的。”祁曉說完便掛了電話。
孟寧垂眸盯著自己的指甲蓋,臺燈并不明亮的燈光指向不明,連累指甲上也凝出意味不明的光斑。
她不開口問,等著祁曉主動叫她“走吧。”
是溫澤念來找她么可是為什么會給祁曉打電話。
祁曉說“停機坪。”
c酒店有一處停機坪。
因坐落海島,面積受限,所以只供頂級富豪的直升機往來。c酒店也有架小型直升機,平時安然停放使用率不高,唯有超客人偶有包機需求時往返接送。
去停機坪做什么
那處距員工宿舍有一定距離,祁曉說“gyh怕你過敏有什么異常反應,叫我陪你一起過去。”
“她有說是什么事嗎”
祁曉搖頭。
總不至于是要用直升機把她拖去市區醫院急救這么浮夸,孟寧半開玩笑的想。
可當她和祁曉走往停機坪,遠遠眺望見c酒店的直升機將要降落。
而燈火通明處一個身著紅色晚禮服的人,在夜色中似火焰灼灼燃燒。
孟寧忽然就頓悟了溫澤念禮服色彩選擇的規律。越接近談判定下來的關鍵時期,她禮服的色彩越奪目,從心理學角度分析,是她想要刻意給人壓迫感,讓人下意識去聽從她的決定。
這時祁曉和孟寧一樣,遠遠望見溫澤念的背影。
纖窈的女人長身而立,螺旋槳的風刮動草木刮動夜色也刮動她火焰般的裙擺。她順著那風摁著耳邊的一縷碎發回頭,極簡禮服露出的大片雪地般脊背上,蝴蝶骨扭出振翅欲飛的形狀。
孟寧是個不愛拍照的人。
可這一次她隨著夜風揚起的塵粒十分緩慢的眨眼,好像要以慢門的方式拍下這一幕。
這一幕將不顯影在任何相紙上,只留存于她腦中的海馬體,隨時光風化,隨歲月風化,連那不存在的相紙都泛黃時,那人火焰般灼燒了夜色的裙擺猶然清晰。
直升機螺旋槳緩緩旋停,溫澤念向孟寧和祁曉這邊走來。
祁曉呆呆的看到,仿若那日快艇arty的一幕重演,溫澤念對孟
寧伸出一只手。
只不過這次不是為了牽走孟寧,那冷白的掌心里托的是盒藥。
那種孟寧十多歲時吃的過敏藥,價格便宜但療效上佳,她原以為本地的藥房會沒得賣。
溫澤念話說的簡單“吃完藥早點休息,我先回晚宴。”
她先走了,曳動的紅色裙擺好似在夜色里招搖,也似在一眾草木里拖行。
祁曉陪孟寧一起回到宿舍。
孟寧掏出藥品說明書,仔細看了遍,跟她之前吃的那款藥不相互作用。便倒了杯水把藥片吞服。
仰頭讓藥片滾過喉嚨的時候她忽然想,溫澤念那么縝密的人,也許這一切她早都查過了
半小時以后,痛和癢的感覺開始漸漸消褪。
“gyh是找醫務室問了你需要哪款藥么”祁曉觀察她“絕了嘿,這藥對你真的有用。”
第二天一早,員工餐廳。
“昨晚看到直升機了嗎是哪位富豪這季節來了”
“不是哦,聽說是gyh調用的。”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