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鉆入房間關上門,唯一的光亮便在身后熄滅。
溫澤念已躺在床上睡了,卻睡在靠外一側。孟寧怕吵醒她,脫了拖鞋后輕手輕腳往靠墻那側爬,姿勢著實不算好看。
在她螃蟹一樣欲跨過溫澤念時,溫澤念忽地雙手摟住她腰。她好險穩了穩重心,才沒壓到溫澤念身上。
“不老實。”她放肆點評溫澤念“裝睡。”
“你又老實嗎”溫澤念回懟“本以為你是個老實人,可就沖你今晚在我身上動的那些手腳,也實在算不得老實。”
孟寧自知理虧,意圖換個話題“其實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溫澤念沉默一瞬。
“嗯,你問。”
夜色體貼,只待一個良人溫柔的走入。溫澤念那樣的語調莫名讓她覺得,無論她現在問什么,溫澤念都會回答。
而她問的是“你到底卸妝了沒有”
溫澤念放開她的腰把她推到床另一側“不告訴你。”
她錯看了溫澤念,首當其沖的這個小問題,溫澤念就不肯答她。
回避本身就是某種示弱,讓她有了玩笑的底氣“你不告訴我,我可自己看了。”
“黑燈瞎火,你又看不見。”
“我開燈啊。”
“我擋著你。”
祁曉和宋宵在洗澡,外間來回的腳步聲里她們每說一句話都聲音無限壓低,普通的玩笑也染了旖旎聲調,似溫存耳語。
孟寧受不了溫澤念這樣激她,越過溫澤念想去擰開床頭的燈。溫澤念攬著她腰攀著她手臂不叫她動,又被她制約住兩只手腕,壓在枕頭上自己去開燈。
她擰得克制,不明亮的光線似與夜融為一體,只泛起將要天明般的一抹淺金。
她借著那光線去看溫澤念。溫澤念手腕掙脫了她,手臂打橫擋住自己的臉不給她看。
“看一下。”
“不行。”
孟寧
撇一下嘴,眼尾瞥見她幫溫澤念掛起來的西裝套裝。
幸好溫澤念今天沒穿制服,不然太容易讓人聯想起c酒店里人人又懼又敬的行政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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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今晚恣意太過。
先是纏綿時把溫澤念逼到那樣的地步,她都能摸出溫澤念的難耐。剛才又制住人家的兩只手腕,提人家不情愿的要求。
溫澤念一紙調令就可以決定酒店無數人的“生死”,她在這無法無天,不過是仗著溫澤念拉她做一場夢的偏愛。
有什么關系呢,在確認溫澤念對她并沒更多感情的今夜。
耍賴也好放肆也好,至少拉開溫澤念的臂彎,溫澤念雙眼所見的她是笑著的。
溫澤念半推半就,也沒再躲,只輕輕咬了咬下唇。
反倒是她愣了下。
溫澤念不化妝和化妝差距極大,不是說好看程度上。孟寧自己不化妝,并不能想到那眼影的色塊和口紅的顏色,能給一個人帶來這么大的改變。
化完妝的溫澤念有種精致的距離感,讓人天然覺得她不好惹。可卸了妝的溫澤念,孟寧想了下該怎么形容,也許,更接近她想象中溫澤念擺脫了激素藥,順利成長起來的模樣。
清麗的五官,帶一點成熟的嫵媚,雙眼皮的褶痕很深,眨下來,帶著某種世故的天真。
只有經歷了很多事的人,才會有那樣的世故。同樣只有經歷了很多事的人,才會在世故之下拼命守住內心的那么一寸天真。
也許見她發愣,溫澤念問“不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