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到足夠人一次又一次的陷落。
她欲站起身離開,卻感到身后運動衫一陣輕輕的拉力。
溫澤念用剛剛睡醒的嗓音問她“往哪跑啊。”
那個“啊”字拖出的尾音太好聽,孟寧鬼使神差又坐下了。
溫澤念把靠墊放下了,坐著醒了一陣神。
她到底比在工作場合放松,反倒是孟寧比她坐得端正。孟寧覺得自己有點拘謹,手向后摸,把她放到自己腰后的靠墊拎過來,抱到自己懷里。
溫澤念低低的笑了聲。
孟寧想,剛剛睡醒的美人是不該笑的,也不該說話。嗓音暗沉沉的像一個開滿薔薇的黃昏天,其實溫澤念什么都不需要,一把嗓音足以造夢。
她微曲著腰把靠墊抱得更緊了些,溫澤念坐著的角度略比她靠后,聲音從她側后方傳來“來都來了,跑什么”
孟寧不說話。
溫澤念問“你知道我在這”
“我不知道。”孟寧頓了頓說“我迷路了。”
“你什么”溫澤念又笑了。
“我沒騙你。”孟寧也覺得這真話聽起來跟說謊編排似的,回眸看溫澤念妄圖自證“我在房間多歇了會兒,想去海灘跟祁曉她們匯合,結果”
她邊說話邊回頭,撞進溫澤念潤澤的眼底。
恒溫花室算什么呢。那雙眼底有玫瑰盛開,常春藤繚繞,破曉與日暮同時交織混沌了天色,玫瑰紫的星云鋪滿蒼穹。
孟寧怔了怔,收聲,轉回去抱著靠墊。
“知道你沒騙我。”溫澤念聲音透著些懶“沒人知道我在這,你又怎么可能知道。”
溫澤念伸手在她頸后的紋身處輕刮了下“像個夢。”
“什么”她癢得想躲,又忍住。
溫澤念答她“醒來看到你坐在這里,身邊有株美人蕉。”
孟寧這才瞧見,她右前方有株美人蕉。明明那么顯眼,她剛才愣是沒看見,到底在走神想什么。
她用眼神梳理美人蕉的葉片,問身后的溫澤念“你在這干嘛”
“躲清靜。”溫澤念的聲音更懶了些“不然,aexis總要來我房間。”
孟寧想,為什么溫澤念前兩段感情會談得不順呢她分
明是個中高手,一句話帶出兩層意思
一,她不愿意陳露滋去找她。二,她和陳露滋不住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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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寧“喔”了聲,她又說“我回答了你,你還沒有回答我。”
“嗯”
“來都來了,跑什么”
“你睡太久了,等得無聊。”
“我睡了多久”
孟寧沒正面回答“我本來拿了一杯氣泡桃汁水想給你喝。”
“然后呢”
“你睡得太久了,冰塊都要化了,所以,我自己喝了。”
溫澤念忽然往前湊了湊,瞥向孟寧手邊,矮幾上放著個圓口矮腳杯,冰塊化盡了變成杯底一汪淺淺的水,殘余的冷氣與暖室室溫碰撞在杯外壁凝成水珠,又一顆顆滑落到杯腳。
孟寧幾乎以為溫澤念要吻上她了,溫澤念卻停在她唇邊大約幾毫米的位置,眼底含著清淺的笑。
她不吻,只輕嗅。
然后用那種夸獎小朋友的語氣“嗯,是有桃子味。”
又靠回去,微蜷的指節在孟寧后頸的紋身輕刮“好乖。”
孟寧這次沒忍住縮了下“難道我還為一杯氣泡桃汁水說假話么”
“不。”溫澤念說“是因為我睡了這么久,你都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