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游艇靠岸,祁曉多看了眼,從游艇下來的人,是穿小禮裙的陳露滋。
“hi。”祁曉主動打了聲招呼。
陳露滋借著碼頭的燈光看清,爽朗笑起來“hi,sharon,cara。”
她們一同去了海島體驗游,半熟不熟的,還好祁曉這e人充分發揮社交功力“裙子好漂亮。”
她短款的小禮裙似玫瑰瓣,襯著蜜色的肌膚,妝容明艷,睫毛長似蝶翼,戴一對鈴鐺狀的大耳環,層層疊疊的垂下來,卻并不顯得浮夸,笑起來更添嬌妍“謝謝。”
孟寧忍不住悄然打量她。
她是那種玫瑰液般的女孩,清淺淺的,一眼可以看到底。
她與祁曉孟寧不算相熟,不過就是同去海島體驗、一起打過沙排的緣分,卻不介意笑著與她們聊天“我昨天去參加一個朋友的游艇arty,一直玩到現在。”
“昨天”孟寧忽然出聲。
祁曉多看了她一眼。
兩年相處下來,孟寧雖然隨和,卻絕不是主動與人搭話的熱絡性子。
陳露滋揚揚唇角“是啊,從昨天就開始了,生生鬧了兩天一夜,累死了。”
孟寧笑笑。
三人一起往酒店方向走,踏過海灘時,她不像溫澤念一樣踩著高跟鞋走棧道,而是和孟寧她們一同走在沙地上,高跟鞋很隨性的脫下來拎在手里。
舒服的喟嘆一聲“我喜歡踩在沙里的感
覺。”
走到酒店主樓前三人分道揚鑣,陳露滋全然不在意高跟鞋里面的沙,開朗的沖孟寧她們揮揮手“晚安啦。”
她玫瑰般的小禮裙消失在漫天的晚霞間。孟寧和祁曉繼續往前,走到員工宿舍樓拾級而下,向半藏于地下的宿舍而去。
祁曉就是在這時候問“昨天怎么了”
“嗯”孟寧走在她前面,她垂著眸子,剛好可以瞥見孟寧頸后的紋身。
“aexis說她昨天去參加游艇arty,你為什么驚訝了一下”
因為。
孟寧在心里說,溫澤念說她昨天并沒見投資人,可她來出租屋的時候顯然喝了不少。孟寧心里有個猜測,以為是陳露滋替她慶祝生日。
可她現在發現,陳露滋完全不知道昨天是溫澤念的生日。
不然以她對溫澤念的迷戀程度,無論如何不可能去參加什么游艇arty。
溫澤念還是一樣不喜歡過生日嗎。
孟寧腦子里忖著,彎彎唇角答祁曉“玩很久啊,年輕人體力真好。”
祁曉嗤一聲“你多大說得跟你七老八十了一樣,你黑眼圈都出來了怎么體力不好了”
她一路耍著貧嘴,完全沒留神孟寧走到宿舍門口忽地停了下來,一轉身兩人差點沒撞上。
“哎呀媽呀”祁曉驚呼一聲“還好我反應快,不然兩1相撞,這是什么世紀慘案。”
是時夕陽西斜。
橘金色的晚霞大團大團在天邊鋪開,卻只從地下室三分之一的窗口投進來一絲微光。
孟寧說“昨天,是她的生日。”
祁曉愣了。
孟寧其實猶豫了很久。
她在想,十多歲的溫澤念遠渡英國去姨媽家后,也沒喜歡上過生日這件事么。
就像溫澤念踩著高跟鞋站在寺廟里,纖長身姿灑落樹冠抖落的光斑,表情很淡的說,她不信神佛。
從溫澤念的履歷來看,她永遠在滿世界飛,好似并沒有什么回英國的時間。
她與姨媽并不親近么。
姨媽記得她的生日么。
昨天除了孟寧,還有人祝她生日快樂么。
孟寧重復了一遍“嗯,昨天,三月二十日,是她的生日。”
她沒有權利要求祁曉記得什么。
她只是莫名其妙的想,如果祁曉記得的話。
那么世界上除了她,總歸還有人在三月二十日這天想到,是溫澤念的生日。
“集團從不公布管理層的個人信息。”祁曉試探著問“你是以前知道的”
“嗯。”孟寧打開宿舍的門,祁曉跟著她進去,把行李包扔到自己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