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上的祁曉戴著耳罩在放聲喊。祁曉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也不知溫澤念能不能聽到,只是拼了命的喊“這樣很危險”
溫澤念已經脫掉了高跟鞋,也脫掉了黑色的西裝。
素來精致的長發被海風拂得凌亂,臉上那道血痕還未痊愈,她掛在直升機懸下的軟梯上,給人的感覺莫名像女戰神。
她無所畏懼,她要去地獄里搶人。
直升機盡量讓軟梯末端靠近海面,其實溫澤念受過相關的專業訓練,那是她的專業技能之一,可此時她全憑一腔本能,縱身躍下,而這時已有數艘快艇在往這邊靠攏,數名救生員躍入海面。
最先托住孟寧的人,是溫澤念。
祁曉在直升機上,看兩人的身影在墨色海浪里沉浮。
接著救生員圍攏過來,從溫澤念手里接過孟寧,護著兩人登上快艇。
醫院病房外,祁曉和溫澤念并排坐著。
這是本市高端的私立醫院,走廊裝點得如家一般溫馨,祁曉盯著墻面的一副掛畫出神,過分抽象的畫派她也看不懂。
孟寧沒事。
孟寧擅于游泳,在水中的自救是本能,現在她在病房里沉沉睡著,等著藥效過去。
溫澤念沒回去洗澡,只是換了身衣服,穿一件白襯衫配
黑色西褲,發髻散開來用毛巾揉干了重新梳過,看著比平時稍凌亂一些。
祁曉想著她不久前見到溫澤念的第一眼。
溫澤念說“直升機在等,我們走。”
祁曉是最先發現不太對勁的人。
孟寧離開后,她給孟寧打過好幾個電話,孟寧都沒接。
按成年人的社交禮儀,這時往往應該別打了。對方在旅途上,說不定正忙。又或者,對方已認清脫離了同樣的生活軌跡,兩人的疏遠是必然。
可祁曉氣呼呼的想,憑什么啊,不是說了是朋友的嘛
有時朋友和戀愛一樣,需要一些莽撞。需要你別顧慮太多的去跨過那條名為禮貌”的界線。
她又打了幾個,孟寧始終沒回復她。
巧的是第二天,她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請問是祁曉嗎”
“是。”
“請問你方便讓孟寧給我回個電話嗎我叫秦知,你告訴孟寧她就知道我是誰了。”
“你也聯系不上孟寧嗎”
“怎么”電話那端的女人頓了頓“孟寧不是和你住在一起嗎”
祁曉這才知道,孟寧過去一直都在看心理醫生。
發現仍聯系不上孟寧后,祁曉沒猶豫太久,便給溫澤念打了電話。
她唯一擔心的是溫澤念國內的號碼已經停用了。但沒有,溫澤念很快接了起來,聲音是她記憶中的雅致“hi,sharon。”
祁曉說了自己的擔憂,溫澤念沉默一瞬。
在祁曉以為溫澤念要斥責她想得太多時,溫澤念說“給我十小時,國內見。”
祁曉這天請了假,始終心神不寧。
直到溫澤念給她打電話“來停機坪,我查到她在哪了。”
祁曉一路連滾帶爬的跑過去。
她不知道溫澤念是怎么做到用孟寧手機定位的,或許這就是她聯系溫澤念的原因,無論遇到什么樣的情況,溫澤念總是有辦法的那個人。
可是此時夜色如織,溫澤念一身黑西裝站在螺旋槳盤旋的直升機邊等待的模樣,又強大,又脆弱。
她只跟祁曉交代一句“快艇已經提前出發了,我們用直升機,視野更好一點。”
“嗯。”祁曉緊抿唇線。
“別慌。”溫澤念說“無論她去了哪,我都會把她給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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