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先不搬吧。”孟寧輕輕的說。
祁曉看著她。
孟寧給她分析“你想啊,我現在還不能工作對吧,如果我搬回出租屋,我的房租水電、吃的用的,都得管你和宋宵借,你們壓力也大。反正我都欠她這么多了,欠三個人不如欠一個人么,我是債多了不愁哈哈。”
“孟寧你別跟我貧,你別搶我e人的人設屬性好么”祁曉撇了一下嘴,聲音放低“我知道你為什么不搬。”
孟寧和她慢慢走著,垂眸望著路邊草坪里的一朵小花,絳紫色的三瓣。
叫什么來著,完蛋,她覺得她知道這花叫什么的,不會是腦子在海里泡進水了吧。
她現在不知所措的時候,不僅跟溫澤念耍貧嘴、跟祁曉耍貧嘴,也在腦子里跟自己耍貧嘴。
正當她漫無邊際想著的時候,祁曉低聲說“你就是想贖罪。”
孟寧有時候都懷疑祁曉是這篇文的作者,跟拿了劇本一樣什么都知道。
她覺得溫澤念對她,喜歡,有。怨懟,有。
兩種情緒交織之下,溫澤念對她生出的,是一種控制欲。
她曾是溫澤念遙不可及的人,是不等溫澤念數到三掉頭就走的人。可在人生的某一時段,她只能住在溫澤念置下的這所房子里,坦然接受溫澤念的攝像頭,完全的依附于溫澤念。
溫澤念心疼她么,有。溫澤念對她有某種報復的快感么,其實,也有。
就像以前兩人歡愛時,溫澤念總喜歡掌控一切、對她不留情面一樣。
那是身體的本能,是最接近心底赤誠想法的存在。
送走了祁曉,孟寧回到家,又把房子整個打掃了一遍。然后給溫澤念發了條信息,問每天送上門的有機菜能不能取消。
溫澤念很久沒回。
一直到孟寧準備去洗澡的時候,她簡單回了兩個字“可以。”
溫澤念取消了超市預訂,每天看一眼親情付的明細賬單。
孟寧已經三天沒用過這張卡了。
溫澤念勾唇笑了笑,把手機扔到一邊。
這天她到市區談另一樁生意,晚餐時喝了不少酒。司機送她回小區,她在后座睡著了。
“gyh。”司機喚她的聲音很輕。
她張開眼。
司機禮貌提醒她“到了。”
她坐在后排愣了兩秒鐘的神。
記得有次她喝多了和孟寧一起打車回孟寧家,孟寧任她睡著,讓司機打著表在路邊等了許久。
那次她到底睡了多久她到現在也不知道。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聽司機問“不太舒服嗎”
“沒有。”她拉開車門下車“謝謝你送我回來,你可以下班了。”
身邊所有人畢恭畢敬,唯獨沒有關切的成分。
她乘電梯上樓,刷指紋開鎖。
“滴”一聲,她覺得等待她的是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在她的預測里,孟寧應該已經搬走了,已搬回祁曉她們的出租屋,生活費也是找祁曉她們暫借。
沒想到屋里一片暖黃,她踢掉高跟鞋走進去。
先看到的是孟寧的背影。
一組真皮沙發椅背不高,孟寧坐在上面,三分之一的背影露出來。她應該在看,曲著頸,綰發的后頸很干凈,并沒有很多毛茸茸的碎發。因她的姿勢,黑色曼陀羅的紋身只能看到一半,襯出她的雪肌。
到現在溫澤念知道她為什么要一直戴著佛珠,也知道她為什么紋黑色曼陀羅的紋身了。
最接近天堂的c酒店救不了她。
能度一切苦厄的信仰也救不了她。
她狠狠的掙扎過了,努力過了,最后覺得很累很累了,才一度想放棄的。
溫澤念走過去,孟寧聽到動靜,回過頭來看著她笑
“hi。”
在孟寧不故作昂揚的時候,那笑容是很安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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