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想了想,還是把溫澤念給她買的那些衣服都打包了。
搬家那天她沒告訴溫澤念,打算等搬好以后再說。沒想到祁曉來幫她把打包好的箱子往下搬時,溫澤念走進來。
她很怕溫澤念問一句“想逃跑啊”,但溫澤念沒有。
只是淡淡的問“東西都收拾好了”
孟寧點頭“你怎么知道是今天”搬家。
溫澤念“猜的。”
祁曉“那什么,我先把這箱子搬下去,你倆跟著下來。”
溫澤念說“搬去地庫吧,我開車。”
祁曉遁得飛快。
孟寧最后掃視了一圈屋內,確認沒留下什么東西。溫澤念跟著她一起看了眼孟寧這人心思重到什么地步呢,先前餐桌上有只花瓶,插了助理買的永生花,每天吃飯時挪來挪去的不方便,孟寧便先把它放到了一邊的立柜上。
這時孟寧要走了,便又把那花瓶挪回餐桌上,端端正正放好。
整間屋子里,沒有任何孟寧曾住過的痕跡。
孟寧問“這房子你怎么辦啊賣了應該能升值吧哈哈哈。”
她一尬住就笑,溫澤念一眼掃過來,她又頓了下,最后一個“哈”字掉了隊,哈
出口像在做氣功。
她就是想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怎么了嘛。
事已至此,要不她就把句末的口頭禪換成“嘿嘿嘿”,被溫澤念掃一眼她頓一下,最后出口的是個“嘿”字還更有氣勢點,手上不拿根雙節棍都說不過去。
她漫無邊際的想著唇邊就掛了笑,溫澤念問她“還有沒有忘記什么東西沒有就走了。”
喔唷,好冷。
冷臉的美人陪她一同走到門口,其實她之前沒告訴溫澤念她今天搬家,就是不想讓溫澤念面對這一幕。無論她語氣如何調侃,好似也無法改寫這一幕的調性。
她要把自己的指紋從密碼鎖里刪掉了。
那一刻溫澤念很安靜,低著頭,看著她打開門鎖,滴滴點按幾聲開始操作。
玄關燈光透灑下來,落在孟寧指尖好似半透明。
溫澤念忽然有點后悔。
她忽然想說不要搬走了吧。
就算關系扭曲又怎么樣呢。就算不上不下又怎么樣呢。只要她每次一回到這里,都能看到孟寧安靜的盤腿坐在沙發上,低著頭露出頸后黑色曼陀羅的紋身,或在看,或在發呆。
她們這樣“試一試”,試的結果不好呢
她親手打開了籠子,還能迎得回那過分美麗的鳥么
孟寧操作到最后一步時指尖頓了頓,低聲問她“那,我刪了”
溫澤念忽而勾了勾唇。
好像你在刪除一個重要程序時,電腦總會反復詢問“確定”或“取消”
電腦知不知道自己其實很殘忍。
電腦知不知道很多事經過一瞬猶豫,就永遠的失去勇氣了。
溫澤念自己的手探過去,很簡單,點按一下便可以取消刪除。
孟寧站在她身側,垂著手很安靜,任她予取予求。
她很快速的點按“確定”,拎起孟寧腳邊的行李袋“走吧。”
兩人下樓,溫澤念先前把自己的車鑰匙給了祁曉,祁曉很自覺的坐在后排,一臉含蓄的等著吃瓜。
溫澤念拉開駕駛座的門上車。
孟寧坐在副駕很安靜,一路扭頭望著車窗外。
祁曉的e人尷尬癥又犯了,可,聊什么啊聊什么都顯得有點敏感。
沒想到溫澤念叫了她聲“sharon。”
“嗯”
“唱首歌吧。”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