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趿著拖鞋往窗邊走,溫澤念聽著她走動的聲音好似輕輕笑了聲。
孟寧想,這有什么好笑的。
可轉念一想,她倆中午視頻時,她聽著溫澤念的高跟鞋聲由近及遠、又由遠及近,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的拿文件。
她也感到一陣淡淡的、卻由衷的喜悅。
恰如溫澤念的這聲輕笑。
孟寧靠在床頭,兩條腿打直交疊“你忙完了”
“嗯。”溫澤念問“你做什么呢”
“看電影。”孟寧說“坐椅子上腰疼,靠床上來了。”
溫澤念問“真有那么疼么”
孟寧頓了一會兒,才小聲道“你說呢”
帶一點點埋怨。
她那樣的語氣讓溫澤念又笑一聲,很輕,像呵出的一聲氣音。
溫澤念說“我負責,好不好”
孟寧說“你怎么負責。”
溫澤念一時沒說話,孟寧望著墻面投影的電影
宛如默片,墻面一道細細的裂紋變作電影里的奇異裝點,溫澤念輕而緩的呼吸聲變作唯一有效的臺詞,來回刮擦著人的心臟。
電影中巴黎的街景一幀幀滑過,孟寧忽然說“我很想你。”
就算你去了巴黎,我一樣很想你。”
先前她關于到底是想念溫澤念還是不想一個人待著的疑問,在聽著溫澤念呼吸的這一瞬化為無形。
她很想溫澤念。
哪怕只這樣靜靜聽著溫澤念的呼吸,她心里也漫過淡淡的欣悅。
溫澤念頓了良久,說“我先掛斷一會兒,好么”
孟寧愣了下“好。”
溫澤念那端輕輕掛了。孟寧捏著手機開始反思,她剛才的那句話是不是太超過了。
她說的還不是“我想你”。
她還添了個程度副詞說“我很想你”。
以前看美劇,經常有一方說“我愛你”而另一方覺得還沒到這份上,尷尬的得不到回應。
她們東方人就是含蓄啊,遠還沒到說“我愛你”呢,說了句“我想你”就不行了。
尷尬,孟寧往后仰著頭靠墻,拱起膝蓋,闔著眸子想,真的有點尷尬。
手機在掌心震了下。
不知是不是祁曉,孟寧想緩一會兒再看。
等那陣腳趾摳床的尷尬退潮點了,孟寧張開眼點開微信。
不是祁曉,是溫澤念“我在你家門口。”
孟寧一下從靠著床頭的姿勢坐起來,扯出一陣腰疼惹得她“嘶”一聲,她一手扶著后腰一手捏著手機,看溫澤念發微信的時間是六分鐘前。
她立馬下床,趿上拖鞋快步走到門口,臨近了,步子卻又慢下來。
溫澤念會不會已經走了。
她手指在門上掌了一會兒,才推開門。
這種舊樓還是那種最老式的聲控燈,開門的細微響動不足以引亮,一片黑暗里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形輪廓,倒是鼻端的幽香更清晰些。
孟寧也說不上怎么想的,一時沒出聲。
溫澤念也沒說話。
兩人在一片黑暗里靜靜對站了會兒。直到孟寧輕聲說“嘿。”
好似等電流慢慢爬過燈絲,聲控燈才倏然亮了起來。
霎時間。
夜晚花園涌入永不打烊的魔法。月光在爬山虎的墻角砌出詩篇。夜鶯與薔薇同唱,震響不遠處的鐘樓敲響十二點的午夜。
在這一切一切的魔法之中。
溫澤念那張濃醇似酒的臉被樓道暖黃的燈光點亮,輕聲叫她的名字“孟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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