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上的累是可以罵臟話發泄的累。反而跟孟寧的相處太耗心神。
她沒來由想到今晚中式繡屏上的文字裝點“情深不壽,強極則辱。”
中國傳統文化里,好似永遠都推崇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什么都是中庸一點才好。
而她無論面上裝得再克制,骨子里到底犯了大忌諱。她對孟寧的迷戀從青春期開始,經怨懟澆灌,自時間萌芽,變成一種她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一種刻骨銘心的想要。
孟寧問“你要不要在我腿上躺會兒”
溫澤念這才掀起眼皮,瞟了孟寧一眼。
孟寧拍拍自己的腿“來嘛,我給你按按太陽穴。”
溫澤念經她游說,雙腳抬上沙發,躺倒在孟寧盤起的腿上。
孟寧問“你不先去換掉晚禮服啊”
溫澤念淺哼一聲“脫得麻煩,懶得。”
孟寧在心里咂了一下嘴那么貴的衣服呢,一點不珍惜,好似用過即棄的一次性消耗品。
萬惡的資本主義
可溫澤念那張臉,又能輕而易舉的讓人原諒一切。她眼妝偏濃,可從不涂睫毛膏,所以絲毫沒有累贅感,點了一點點的亮片,隨著她闔眼,似有星光散落。
孟寧視線移到她秀挺的鼻尖,又移到她輕薄的唇。
恰是這時那抹了大地色系口紅的唇瓣微啟“不按么”
“要按。”孟寧雙手食指中指并攏,貼上她兩邊的太陽穴。
好像什么絕世武林高手在發功渡一口真氣救溫澤念的小命孟寧咧嘴偷笑了下。
沒救了,每次面對溫澤念緊張的時候,她都在心里假裝自己是個活潑開朗的e人。
偏溫澤念這時又掀起眼皮,逮到她上翹的嘴角。
她打定主意,要是溫澤念問她笑什么,她就說“笑你好看。”
溫澤念卻什么都沒問,又把眼皮闔上了。
她反而不好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斂了心神,專心輕輕幫溫澤念揉按太陽穴。
這樣的專注好似有助于緩解緊張,她輕聲問“有沒有好一點”
溫澤念舒服的“嗯”了聲“你給你腿上加個靠墊。”
她以為是她瘦,溫澤念躺得不舒服了,抓了個靠墊后輕輕托起溫澤念的后腦,把靠墊塞下去。
“躺好了嗎”她問。
“嗯。”溫澤念的聲音里帶著三分酒意,兩分恰到好處的慵倦“這樣的高度,你有沒有方便吻我一點”
孟寧一頓。
溫澤念張開眼來,由下向上的望她,忽就勾了勾唇角。
溫澤念在腹誹自己什么情深不壽,什么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她微偏一偏頭,耳垂上的碧璽耳墜便跟著動一動。她從不是什么君子,也不祈盼白頭,一路荊棘殺伐并未滋養出她一顆溫潤的心臟,她深知自己的占有欲旺盛,比如只要看一看眼前的孟寧。
就想占有。
發了瘋一般。
于是她說“孟寧,吻我。”
熟悉的祈使句,孟寧跟著揚了揚唇。
孟寧內心涌動的渴念并不比溫澤念少那么一丁點,但她總是糾結、總是跟自己較勁,或許她更適合一個人明確的“命令”她。
她勾腰吻下去。
溫澤念揚起手來撫住她后頸,帶著她往下,加深這個吻。
孟寧雙手扶著靠墊,忽地往后掙了下。溫澤念停下瞧她,晚禮服胸前一道剪裁,如填滿雪的溝壑。
孟寧問“脫晚禮服很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