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所以也喜歡你做的菜。
孟寧就不說話了。
溫澤念從小沒什么逛菜市場的經歷。
從小住過兩個叔叔家,后來又住祖父母家。其實真正苛待的家庭并不會打發孩子去買菜,兩個嬸嬸盯得緊,總覺得只要有錢從她手上過,她總能私自摳出幾分幾毛。
去了英國,更不會了。那是一個各取所需的過程,他們需要一個優秀的孩子,而她需要
活下去。
老實說,這種老式菜市場的味道并不算好聞,尤其又經過一天發酵。可走在里面的人,自有種閑散優容的情態,大概經過了一天的忙碌,接下來便可回到放松的小家,家人閑坐,燈火可親。
夕陽沉一點,天色暗幾分。
孟寧的手探過來,一顆顆解了溫澤念西裝的扣子。
溫澤念以為她要干嘛,結果她什么都沒干,那只白皙的手又縮回去了。
只是這樣敞開西裝,走得更放松些。
溫澤念勾勾唇角,伸手去摸索自己襯衫領口。
“不行。”孟寧在她手背輕拍了下“襯衫不能解。”
又問她“這么晚了,做兩個菜行不行”
“不行。”溫澤念說“要做三個。”
“你”孟寧擰了下鼻子。
溫澤念笑了“好吧。”她妥協“那就做兩個。”
從任何意義上來說,那都是過分靜好的一幕。孟寧挽著她在快打烊的菜市場里慢慢走,有相熟的攤主招呼“小妹,買不買雞蛋打折了。”準備提前收攤的攤主掃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孟寧問她“你想吃雞肉還是牛肉”
老式菜市場半封閉,頂上錫鐵皮架出一個半弧,兩指粗的鋼筋縱橫排列的很規則,隨著她們一路走,視角不停切換,橘紅的夕陽一會兒露出來,一會兒藏下去。
溫澤念張了張嘴。
發現自己定了定神,才能說“牛肉吧。”
明明氛圍靜謐如斯,她心里的感覺卻似那晚和孟寧歡愛。
不是說她有多么深的渴念。而是在一種巨大喜悅的沖擊下,心臟泛起的是一陣密密麻麻的疼。
因為太過美好,你心里幾乎本能的篤信這種感覺是轉瞬即逝的。
孟寧讓她gc帶給她這樣的感覺。而和孟寧一起在菜市場里慢慢走,也帶給她這樣的感覺。
孟寧不疾不徐的買完了菜,又挽著她走出菜市場。
上樓時兩人不能挽著了,樓道太窄,只能一前一后。
回家孟寧一邊換拖鞋一邊跟她說“太晚了,你
打下手吧,不然九點多才能吃上飯。”
她慷慨應允“可以。”
孟寧看她一眼。
“怎么”
“你不是應該說你有沒有計算過我時薪多少怎么能在這里給你洗菜打下手呢”孟寧說著樂了“瑪麗蘇里都這么寫的。”
“你看過”
“看過啊。”孟寧點頭“祁曉推薦給我的。”
“不管我時薪多少,與你一起也浪費不少了,不差洗這一次菜。”
“你說嘛,不說這經典名臺詞,讓行政經理幫我洗菜簡直都少了點感覺。”
溫澤念想了想“我沒算過我的時薪,把我去年的年薪告訴你好不好”她湊到孟寧耳邊,壓低聲報了個數字。
孟寧愣了愣“萬”
溫澤念糾正了她的計數單位“百萬。”
“靠。”孟寧咬牙切齒的罵了句臟話。
溫澤念在她耳垂上拎了下。
“干嘛”孟寧反對“你也經常罵臟話,說英語以為我聽不懂啊你罵得可比我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