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也不知自己在拖什么,緩緩慢慢的轉身。
“孟寧。”
她回頭。
溫澤念的臉藏在樹影下很淡,讓人捉摸不到她真實的表情“炒豆還在你手上。”
“哦。”孟寧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拎著那包炒豆,方才拎上去又拎下來,這會兒又想拎上樓,傻了么這不是。
她遞過去,同溫澤念開句玩笑“我不是想私吞啊。”
溫澤念望著她,還是沒笑。兩秒后,把眼神移開了。
她站在原處,忽而空出的手插進運動褲口袋里,掐著內襯擰了兩擰。溫澤念的薄唇輕翕了下是她的錯覺么,還是溫澤念有一瞬間真想說些什么。
然后沒有。
一束車燈照過來,溫澤念的手機同時震了下。溫澤念一手拎包、西裝搭在臂彎,另一手單手拿著手機點按兩下“司機到了,我走了。”
“好。”
“給你微信綁定的那張親情卡,不用解綁,繼續用吧,等你找到工作以后還我就是。”
孟寧本想拒絕,但她說“好。”
溫澤念把手機收起來,又輕扯了下自己的西裝下擺。
事實上直到最后,溫澤念都保持了克制的體面。
溫澤念往前走,在路燈斜斜射過來過分昏淡的光里,往向她打來的那束車燈里走去。
她用力捏著自己那貴得要死的拎包提手。
不要
回頭。
溫澤念,一次都不要回頭。
孟寧回到家,蜷起一條腿在床畔坐了會兒。
她才想明白先前溫澤念來找她的時候,她為什么那么鎮定。因為在她心里,上次那樣說分手兩人都太平靜了,而那肯定不會就是終結。
溫澤念這次來找她,好像等了許久的另一只靴子,終于落了地。
那么,事情就是這樣了。
她手指在床單上無意識的劃著圈,來回來去的。
忽然手機震起來,孟寧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接起來“喂。”
“你的外賣到了。”
孟寧站起來去開門,藥房的紙袋讓人很容易猜到里面的內容。
回到自己房間,孟寧坐回床畔,打開紙袋取出一盒治蚊蟲叮咬的薄荷膏,勾了勾嘴角。
溫澤念好狠吶。
連倆人最后一次見面時孟寧腳踝被咬的那個蚊子包,她都不肯多留兩天了。
兩天后,祁曉輪休回家。孟寧腳踝上那個蚊子包,在每日的薄荷膏涂抹下,的確連一點痕跡都不剩了。
祁曉回房放行李包之前,看孟寧一眼。
出來洗衣服時,又看孟寧一眼。
衣服洗好了去陽臺晾時,再看孟寧一眼。
孟寧放下拖把,忍無可忍的對她笑道“別看啦,我們就是分手了。”
“分手”。
孟寧唇齒間默默咀嚼了遍這兩個字。
好像說出來自然那么些了。好像經過那表面平靜、實則傷筋動骨的一夜后,她有那么些底氣說出這兩個字了。
她和溫澤念戀愛太短,快樂不夠,悲傷來湊。
悲傷沉甸甸的,總比快樂更有分量些,為她們這段無疾而終的戀愛關系添上些砝碼。讓她有一點心痛的、又有一點欣慰的,終于可以說出“分手”這兩個字。
嗯,她們克制又理智的成年人,無論再洶涌的感情,都說“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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