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海里永遠都印著溫澤念所乘的那架直升機騰空而起,溫澤念登上直升機的背影,再沒回過一次頭。
從此,便是晨與昏的距離,晝與夜的錯過。
祁曉不是誆孟寧,她是真的每天下班后無事可做時,便在宿舍時裝秀。
這天晚上卸了妝洗了澡,迷迷糊糊躺回自己床上時,手機響了。
“喂”她閉著眼摸到手機,接起來。
對方不說話。
祁曉睜開一只眼,看了眼來電顯示。
一個很奇怪的號碼,00開頭,國外打來的。
祁曉一下子心都緊了媽呀,別是境外那什么組織打來的,看她長得漂亮盯上她了,要把她拖去割腰子吧
她剛要直接掛斷,卻忽然想到另種可能“gyh”
電話就斷了。
祁曉捏著手機靠在床頭,想了一會兒,畢竟還是怕詐騙電話,沒敢給打回去。
又或者說,也許她內心深處覺得,這倆人放過彼此,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溫澤念不知道孟寧的評估結果。
她刻意讓自己不知道的。她怕孟寧沒通過,她會難過。她怕孟寧通過了,她也會難過。
但她一直沒有失去孟寧的消息。
孟寧的微信綁著她的親情卡,每天小小的花一筆,好像證明給她看,自己還在這世上小小的呼吸著。
然后直到有一天,卡里收到了一筆進賬。
孟寧先前便問過她卡號。溫澤念算了算日子,那是孟寧做完心理評估后的第三天,打進來的錢不多,九十塊。
那么應該是,孟寧去某個地方打工的時薪,扣除當天的生活費后,給她打過來了。
那時溫澤念坐在路邊的咖啡館里,陳露滋坐在她對面吃著沙拉,絮絮叨叨說著昨天去看高定秀的事。
語帶一點抱怨的嬌嗔“這季設計不行,一點都不好買。”
見溫澤念埋頭瞧著手機,好似微微出神,另一手輕旋了旋耳垂上的鉆石耳釘。
“有工作啊”
“沒有。”溫澤念把手機摁了鎖屏,暫且放到一邊。
九十塊日薪,和一件外套動輒十多萬的高定秀,連她都覺得有點割裂。
孟寧其實可以每個月還她一次錢的,但孟寧很快的把日薪打了過來。好像在告訴她我通過評估了,可以工作了,你別擔心。
“啊”忽地對面陳露滋低呼一聲。
溫澤念本來望著街道路過的行人,這時扭頭向她望去。
看到她頸間起了淡淡的紅痕,正用手去撓。
“別撓。”溫澤念說“你過敏了。沙拉里有什么引發過敏的食材么”
“我不知道。”
“那去醫院。”溫澤念觀察了一下她頸間的紅痕,當機立斷。
剩下的沙拉打包,一并帶來醫院。
陳露滋做了檢查,過敏不嚴重,吃藥就好。
等著拿藥時,倆人坐在醫院走廊,陳露滋抵著椅背笑。溫澤念瞥她一眼。
“我不是為過敏開心啊。”陳露滋揚著唇角擺手“我是覺得,你挺帥的。”
溫澤念
“你今天的黑西裝闊腿西褲很帥啊,陪著我到醫院,跟醫生交流時有理有據的。”
“大小姐。”溫澤念說“你要有什么事,大老板還不宰了我。”
陳露滋笑嘻嘻問“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都不慌的”
溫澤念很微妙的抿了下唇角,視線平移,望著走廊對面那幅人文主義的抽象畫。
想起在c酒店孟寧過敏的那次。
她夠浮華,調用直升機去送藥。只是那樣的浮華里,有沒有幾分真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