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走過去。
溫澤念靠在沙發背上,其實坐姿還是端正,只不過高跟鞋被她甩在玄關邊,這會兒孟寧一看,她沒穿拖鞋,光著腳,纖細的足踝露出來,還有踏在淺灰大理石地磚上的足尖,瑩白似玉。
孟寧又走回玄關,找出與客用拖鞋不一樣的那雙,給她拿過來,放到面前的地板上。
她沒動,正當孟寧準備蹲下去給她穿鞋的時候,她自己趿進去了。
孟寧傾身向前。
溫澤念能感覺到孟寧的接近,搭在眼前的小臂微動了下。可很快,孟寧又與她拉開了距離,那淡淡的香味也消失了。
溫澤念不明所以,挪開手臂,眼皮輕翕了下好似在適應燈光,然后才張開眼。
孟寧站在她身前,一張臉還是那么柔柔的。
然后溫澤念發現,孟寧是幫她解開了兩顆系緊的西裝扣子,讓她呼吸順暢些。
她又把眼睛闔上了,聽到孟寧趿著拖鞋離開的腳步聲。
這房子還是中西雙廚,孟寧走過去,找了找,有點住人的樣子,有咖啡機,各類杯具也都潔凈,打開櫥柜,也順利的找到了一罐蜂蜜。
看來溫澤念也知道自己常喝酒,喝的還不少。
孟寧又找到直飲機,研究了下,調到適宜溫度,用水把蜂蜜化開,攪了攪,端著玻璃杯回到客廳,擱在暗色玻璃面的茶幾上。
她這一下放得輕,卻也沒規避所有的聲響,因為溫澤念還是先前那般姿態,擋著眼,她弄出些動靜來提醒溫澤念。
可溫澤念沒理她。
她站了兩秒,只得自己開口“你要喝點蜂蜜水么”
“燈。”
“嗯”
“刺眼睛。”
孟寧心想那能怎么辦啊,她橫不能找條半透的絲巾來系在溫澤念眼前吧。
正當她思忖不語的時候,溫澤念把小臂從眼前挪開了,眼尾軟軟的耷著,好似很無奈的輕嘆了口氣,開口的聲線比平時更低些“調暗。”
好聽得過分。
于是世界和光影都聽她號令,她一聲令下,世界繾綣而朦朧。
孟寧
溫澤念用那么無奈的眼神看著她干嘛這又不是她的房子,她哪兒知道能調暗
溫澤念就那么望著她,靜靜坐著,直到她提醒一句“蜂蜜水要涼了。”
溫澤念才往前傾身,端起玻璃杯,淺淺抿一口,便要放下。
孟寧“多喝點嘛。”
溫澤念從尚未完全離開的玻璃杯沿掀起睫毛,看孟寧一
眼,那眼神有點傲,卻還是喝下大半杯去。
玻璃杯放回茶幾,她又靠向沙發背。
孟寧還是站在她身前,望著她“今晚不是胃不好么,怎么喝這么多。”
溫澤念闔上眸子,若想懟人,可選擇的話有很多,比如“你以為我想喝”
孟寧便可以順勢接一句“不過一頓酒價值不菲,對吧不是我們月薪五千的人該操心的哈哈哈。”
溫澤念和杜舒文,辛苦歸辛苦,年薪驚人。
但溫澤念說的卻是“你管我”
孟寧默了半晌,才說“沒有。”
她倒是想管。
但現在溫澤念一副挺煩她的樣子,又怎么可能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