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里沒開燈,昏昏沉沉的太適宜醞釀睡意,溫澤念的意識一半模糊著,沒什么力氣搭理她,只聽見她淋浴的聲音傳來。
在溫澤念快要睡著的時候,她輕輕掀開了鵝絨被,鉆進來,從背后擁住了側躺的溫澤念。
溫澤念要睡不睡的,頭疼得厲害,壓在側頰下的指尖下意識的動兩動。
孟寧剛淋浴完,指尖帶著微熱,貼上溫澤念另一側的太陽穴“你睡你的。”
指腹軟軟的,緩緩的揉按。
跳痛的神經一得到安撫,睡意很快像浪潮般席卷了人,溫澤念睡過去時想,孟寧方才氣聲念出的那句“你睡你的”,好似催眠。
剝奪人的意志,到現在,是溫澤念倚在孟寧的懷里,陷入了孟寧給她的一場夢。
第二天一早,溫澤念是被鬧鐘喚醒的。
事實上她勤于早起,身體早已形成規律生物鐘,鮮少有睡到鬧鐘響起的時候。
不能怪罪于昨晚的
酒,畢竟她喝多的時候也不少。
不想面對杜舒文八卦打探的目光,溫澤念摁了鬧鐘便起身。
泳池巡查隊上班很早,孟寧已經走了。
溫澤念坐起來就扶了下自己的后腰,嘶,腰疼。
好久沒做了,身體大概不適應。忽然就理解了孟寧連呼腰疼的那一次,還真就,挺疼的。
她下床洗漱,客廳餐桌上,有孟寧用她家為數不多的食材,做出的一頓早飯,邊上放著張字條,孟寧字跡清雋“記得吃,不然胃更難受。”
溫澤念淺淺的吃了點,化好妝后盤了發髻,對著鏡子里那白皙纖長的頸項細看了看。
拎包下樓,遠遠便看到自己的邁巴赫前引擎蓋上倚著個人。
杜舒文抱著雙臂,她穿西裝比溫澤念更灑脫些,大多數時候是不系扣子的,笑吟吟望著溫澤念走近。
溫澤念不咸不淡的問了句“你昨晚也回來睡的”
杜舒文一下站直了“你這話怎么說的你忘了昨晚誰把你扶回來的了”
“我是喝多,不是失憶。”溫澤念繞過去拉開駕駛座的門,揚了揚下巴示意杜舒文從副駕上車“所以昨晚扶我回來的人,顯然不是你。”
“沒失憶那可太好了。”杜舒文食指敲敲中控臺,上翹的眉眼這么不懷好意的笑起來,就更
不懷好意。
像只戲弄人間的狐貍顯了形“那你說說,昨晚都發生什么了”
溫澤念“別套我話。”轉著方向盤把車開出地庫。
杜舒文嗤一聲“你知道你這個人,昨晚見完了投資人,立馬把我叫到辦公室一起商量,我看你那樣兒,清醒得還能做三個方案似的。結果一商量完,我跟你一起往外走,你忽然說,等一下,我有點暈,然后就在沙發坐下了。”
“坐下了還特端正,端著手跟太后似的。但我了解你啊,我一看就知道你不行了,就想扶著你下樓趕緊把你弄回家來。一下樓,就碰到你前女友了。”
“其實我遠遠就看到你前女友了,我還以為人家要躲開呢,畢竟你口口聲聲說你們不可能了。結果人家主動過來的,我沒叫啊。估計你前女友覺得她扶你更有經驗吧,就命我退位讓賢了。”
溫澤念瞥杜舒文一眼,抽了抽唇角。
“怎么”
溫澤念“你能不能別一口一個前女友的”
“怎么,不是前女友了,又變現女友了”
溫澤念頓了頓“不是。”
“那你們昨晚到底干嘛了總不能是賞秋月賞落葉,談理想談人生吧”
溫澤念不應,杜舒文又嚴肅的伸指敲了敲中控臺“前面路邊劃了停車位,你停會兒。”
“干嘛”
“你停會兒,我有事。”
溫澤念開車滑到路邊,點了點剎車,杜舒文借著透過擋風玻璃射來的、正好的天光,細看了看溫澤念的脖子,很大聲的哈了一聲“想不到你前女友看著文文靜靜,其實挺野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