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問“你現在清醒么”
溫澤念掀起眼皮,似是不滿的望向她。
孟寧知道自己有些破壞氛圍,但她必須要問。
溫澤念反問“清醒不清醒的,很重要么”
“重要。”孟寧已經習慣當一個隨和的人了,可她此時難得的執拗“你必須是清醒的。”
溫澤念雙臂掛在她后頸,抵著她的額,眨眼之間兩人的睫羽似微微相觸。溫澤念輕嘆了口氣“我很清醒,孟寧。”
“我的身體醉了,可我的意識很清醒,清醒到我還能問你,這一次,你不會還想躺著享受吧”
孟寧
她輕蹭著溫澤念的額“沒這么想。”
溫澤念一定不知道,在兩人分開的一年多時間里,她有多少次在寧謐的深夜,回想起兩人的那些纏綿悱惻。
一點點細節掰開來,像把一幀幀畫面定格下來反復琢磨。那些想念,都是無聲的練習。
孟寧放開溫澤念去洗手前,溫澤念軟軟勾住孟寧的脖子,問她“那你呢你又清不清醒”
孟寧輕聲答“我很清醒,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溫澤念那身矜貴筆挺的西裝每每被掌心揉皺,都無端催生起人的一股罪惡感。
大概那強烈的反差太具有象征意義。
象征著禁欲者的放縱,理智者的迷情,讓人看到那素來玉一般罩著的無暇面具上,是怎樣清晰
的迸開了一道裂紋。
然后以摧枯拉朽之勢碎裂開來,粉碎之際,給你看藏在其下的緋色眼尾,微蹙眉心,和貝齒淺淺咬住的唇。
溫澤念覺得孟寧這人極其具有欺騙性。
比如你素來看到她的沉靜,遮掩著她清秀外表下近乎瘋狂的占有欲。
比如她此時輕柔的吻過來,甚至有余裕撫一撫溫澤念發汗的額,又去吻她微蹙的眉心。
她的眉眼尚且冷靜,可你若察覺到她那樣的冷靜是為了更加專注的看向你,你便知她有多沉迷其中。
她輕輕的哄溫澤念“噓,好了,沒事了。”
可她的動作不是這樣說的。
她披著讓人放松警惕的外衣,卻要把人拉入一片溫熱的潮汐里與她一同跌墮。
她仔細觀察著溫澤念的神情“你要不要咬我”
她用很輕很柔的聲音說讓人破防的話。
她說“別忍著,在我肩上咬一口好不好”
溫澤念被折騰的酒意散了大半,其實她今晚的胃沒什么大礙,就是心情有些堵。
現在倒好,她沒什么泡澡的精力了,站在淋浴下快速沖了個澡。
裹著浴袍走出去,到客廳一看,孟寧坐在沙發上,兩只手肘擱在膝頭,微微曲著腰。
一個很乖巧安靜的坐姿,好像方才肆意的人不是她。
溫澤念問“你怎么還沒走”
孟寧怔了下,抬眸,那張清秀的臉半仰著望她。
溫澤念轉身往主臥里走,留下一句“客臥的床單沒鋪,不走的話,你自己鋪一下。”
醉酒這件事就是這樣。
要等酒意散了后,頭疼才后知后覺的襲來。溫澤念換了睡衣倚在枕上側臥,壓著自己的一只手,指尖抵著太陽穴輕輕的揉。
大概兩分鐘后,有人輕輕進了主臥。
沒往里走,先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