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珉瞬時對孟寧報以同情的眼神。
杜舒文實在沒忍住,拍拍鄒珉的肩“嗨,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兒。”
鄒珉
杜舒文打個哈哈圓回來“我是說,溫總人很好的,不會罵你隊友的哈哈哈。得了,”她沖鄒珉打個響指“你跟我先撤吧。”
這會兒時間不早不晚,晚飯那一撥客人已撤走,享受夜生活的還沒來。
酒廊里暫且只剩下溫澤念和孟寧這一桌,處在僻靜角落,遠離吧臺,無人攪擾。
溫澤念總算喝了口西瓜汁,復又把玻璃杯放下“我今天,工作有點忙。”
“嗯”
“再出去找個談話的地方,有點麻煩。”
溫澤念是在解釋為什么出言把孟寧留下來。
“喔,這里可以。”孟寧覺得現在的溫澤念,對她客氣到有些疏淡的地步。
溫澤念看一眼孟寧空掉的玻璃杯“還要再喝點什么嗎”
“不用。”孟寧忙說。
空氣靜謐了下來。
溫澤念的姿態比方才略放松些,一只手肘搭在圈椅扶手,手指交疊起一小半,輕撫了下自己泛光的指甲蓋。
孟寧等了等。
她不開口,孟寧便思忖著自己先提“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溫澤念
語氣平穩的接過話頭“可以什么都不算。”
她倆聲線壓得都低,似入了夜的鳥啁蟲鳴,細細碎碎的,只鉆入有心人的耳朵。
孟寧愣了下,用更小的聲音說“你想睡了我,就這么算了”
溫澤念停兩秒,勾唇。
“等一下。”她問“你說,是誰睡了誰”
這樣的環境對溫澤念來說是工作環境,她一身西裝也有工作時的氣度,只是她姿態又更疏慵些,眉眼軟軟的耷下來一點,沖撞出不一般的矛盾感。
孟寧“從技術上說”
溫澤念笑了。
孟寧跟著揚了揚唇,氣氛緩和了些。
孟寧輕聲提醒“我昨晚問過你,是不是清醒。”
溫澤念幾乎拉出一個漫長的停頓,爾后點頭“清醒,很清醒。”
笑容里有那么一絲絲對自己的無奈。
重逢以后,她從未說過“還喜歡、還想念、放不下”。
她所有克制的心意,不過化為此時的五個字“清醒,很清醒”。
孟寧提醒她“我昨晚沒喝酒,記得嗎我也很清醒。”
溫澤念本是望著燈光凝于臺面的一枚細閃,這會兒睫羽往上抬,把孟寧的整張臉納入視線,在那神色害羞卻認真的眉眼間描摹了一遍后,壓壓下頜“知道。”
孟寧幾乎瞬時心酸起來。
溫澤念是個豐饒的人,也是個很貧瘠的人。
即便兩人走到了這般地步,當孟寧認認真真、坦坦誠誠承認自己的心意,也足以觸動她。
重逢后她態度一直很淡,說“知道”的這一聲,是她情緒最飽滿的一次。
“不過,”她說“我不想再重來一次了。”
她笑笑,姿態再度變得云淡風輕“在你面前承認上次我很受傷,也沒什么可丟臉的。孟寧你這個人挺厲害,上次你那樣不堅定,的確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