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勾腰,很輕的碰了下孟寧的手指。
孟寧立即緊緊回握她的手“我會很努力,讓自己輕一點,讓你不那么費力,好不好”說著揚了下唇“比如你現在要不要試一試,把我從泳池里面拉起來”
溫澤念手上微一加力,孟寧笑看著她,卻忽然感到溫澤念手上力道一懈,緊扣的手指卻并沒松開。
“哎”
孟寧的低呼已然來不及了。
溫澤念被她身體重心牽著,一同跌入了水面。
可她很快發現,這并非意外,而是溫澤念的蓄謀。
跌入池水后,溫澤念變作掌握主動的人,攥著她手腕潛入水面以下。
一束射燈照過來,水下并非絕對意義上的黑,而是一種發暗的藍,在夕陽漸落以后的黃昏,或朝陽初升以前的清晨,天空就會呈現這樣的藍。
那時候的海與天是混沌一片,晝與夜也是混沌一片。
孟寧感到自己的發髻有些松散了,在腦后飄搖搖的,溫澤念攥著她手腕不讓她上浮,貼過來抱住了她。
那是一個很容易帶來安全感的姿勢。
溫澤念一手圈住她的肩,另一手覆住她的后頸,往前帶。
孟寧舞動著手腳踩水,很奇妙的感覺分明她是一個救生員,可這個擁抱帶來的感覺,好似有人穩穩的、
暖暖的托住了她,讓她永不至于沉溺。
那是冰冷洋流里另一股溫熱的潮汐。
水下的世界很虛幻,因為努力的張開眼,眼前也似蒙著層水霧。
可水下的世界也很真實,因為它濾去了星空與高樓,濾去了月亮與六便士,濾去了一切文藝的感悟和不那么文藝的理想。
讓你被剝離了一切社會身份和周遭賦予你的一切,赤條條的,來面對眼前這個人。
附注,這里的赤條條并非物理意義上的,因為孟寧穿著泳衣,而溫澤念甚至還穿著西裝。
溫澤念可真瘋。
方才讓她換泳衣都不肯,現在穿著西裝就往池水里面跳。
抱過以后溫澤念才放開她,一手劃水,另一手攥著她手腕帶她浮出水面。
“呼”
孟寧憋氣挺厲害,但方才溫澤念擁抱過來的時候,讓人心跳大亂。
反觀溫澤念倒是平靜得多,發髻染了水也沒怎么亂,一點點碎發貼在額際,愈發襯出完美的骨相,襯衫領口方才在水紋間舞得似蝶翼,這會兒軟塌塌的貼于平直鎖骨。
再往下,那濡濕的襯衫變為半透,欲蓋彌彰的遮掩著姣好。
“孟寧。”
“啊”
“上次聚餐的時候,你就盯著我胸看。”
“我沒有”
溫澤念哂了聲,爬上泳池邊,把孟寧拉起來。
她那一身西裝濕漉漉的,每走一步都往下淌水。
孟寧心想完了啊,今晚白打掃了,待會兒又要打掃一遍
這當然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必須驅使著自己腦子亂想著這些,才能不去注意那西裝包裹下真正的重點。
溫澤念邊走還邊問她“待會兒你打掃”
孟寧闔了闔眼,認命的“嗯。”
她把溫澤念往工作室里引,工作室一面墻嵌著組吊柜和流理臺,中間是一組類似于島臺的拼接桌,另一側靠墻則是一組衣柜,存放著隊員們的衣物和浴巾。
孟寧找到自己兩條干爽的浴巾,遞給溫澤念。
溫澤念西裝一脫更完蛋,整件襯衫都是半透,隨著她兩臂脫衣時后屈,曲線拉得未免過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