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索性把浴巾搭在頭上裝純愛戰士。
直到那陣窸窣聲漸停,孟寧藏在浴巾里抬眸瞧,溫澤念把浴巾披在肩上,裹住濕透的襯衫。
溫澤念這妝真防水,從她那次躍下海面時孟寧就發現了,妝容一絲不亂的。
美人端坐于夜色間,明眸善睞,鼻形古典,似雷諾阿筆下的紫丁香或夜玫瑰。
她不是其中任何一種,她介于二者之間,介于晝與夜之間,介于天與海之間,介于溫柔與野望之間。
她是過分真實的夢境,又或過分虛幻的真實。
“冷不冷”孟寧問“要不要喝杯熱巧克力”
溫澤念矜持的答“可以。”
孟寧于是也把浴巾披到
肩頭,趿著拖鞋站起來,走到立柜邊去找可可粉。立柜有些高,她伸手去夠的時候會稍微踮一踮腳,一邊背對著溫澤念問“用我的杯子”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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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寧本來只是客氣一問,沒想到溫澤念會拒絕。回眸一瞧,溫澤念神色平靜“拿客用的。”
她們工作室自然也備著客用玻璃杯,每日清洗消毒,以備不時之需。
孟寧聞言取了一只,望著粘在杯壁上的一點可可粉,握著杯角在桌面輕磕一磕,把那點可可粉震下去,心里想溫澤念什么意思啊
為什么不用她杯子啊
上次溫澤念睡完她就想算了,附注,雖然技術上是她睡了溫澤念。這次溫澤念抱完她又想算了么
妖精真是捉摸不透。
她一個i人這么赤裸裸的表白哎,差點沒給她緊張死,可溫澤念到底怎么想的
熱水緩緩注入,一點點暖熱人的指腹。孟寧攪化了那些可可粉,把一杯沖好的熱巧克力遞給溫澤念。
溫澤念從浴巾下探出的手臂,也經由半濕的襯衫勾勒出纖長線條“你不喝”
孟寧搖搖頭。
她不覺得冷,她習慣在晚上跟水接觸。
溫澤念輕輕抿一口,薄唇輕碰杯沿,說不上是誰給誰增香。
她坐在椅子上,孟寧另找了張小凳,矮許多,有時隊友們整理泳池道具時會坐這個,省得一直勾著腰。
溫澤念喝熱巧克力的時候,孟寧就坐在這小凳上,一手托著腮,另一手食指尖在膝頭一點一點,好似出神。
溫澤念看孟寧時時都有這種感覺,她好像另有個自己的世界,也是一片海,沉進去,自己暢游兩下,海豚一樣靈巧,即便你坐在她旁邊,也抓不住她。
事實上孟寧現在想的是
她輕輕“哎”了聲,托腮的手微一動,脖子也跟著輕轉,以仰視的姿態,語氣里小心翼翼的試探“那個,你怎么說啊”
“什么怎么說”
“就,”孟寧怔了下,好似訝異于溫澤念的明知故問“就是我跟你”
溫澤念握著玻璃杯,把肩頭滑下的浴巾拎了拎,不出聲的等著她自己在那糾結。
孟寧的眼睫垂落回去一瞬,又下決心似的,抬眸起來望著溫澤念“就是我跟你表白。”
孟寧這個人很奇怪。
明明剛才說“很喜歡你”、“很愛你”的時候,她語氣還算鎮定。
到了這會兒不過說“表白”兩個字,溫澤念完全可以瞥見,孟寧耳后的皮膚更紅了。
有點可愛。
孟寧是個清冷的人。
這是旁人對孟寧的定義,但這會兒溫澤念瞥著她耳后愈發泛紅的那一小塊皮膚,不得不說,心里有點暗爽。
溫澤念輕轉了一下握著玻璃杯的手腕“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