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看上去想伸手撫一下,卻又沒有,雙手壓在身后,還是垂眸瞧著庭院里的山石,用很低的聲音說“有一點點。”
溫澤念笑出一點點氣音,在身后懶著調子叫她“哎。”
“嗯”
“你怎么不問我怎么出來了”
“想抽煙了唄。”
“嗯。”溫澤念表示認同“抽煙醒醒酒。”
“喝多了”
“那倒沒有,只是酒意上來的時候,會有那么一點點想親你。”
孟寧可以抿著唇不笑,但她望著山石的眸子就被秋風染了笑意。
她終于轉過身來,在一片昏淡的光線里面對著溫澤念“那你要不要親”
“不要。”溫澤念搖頭拒絕“又沒跟你和好。”
孟寧“哦”一聲,很替她著想似的“那怎么辦”
溫澤念挑挑眉尾,煙遞到嘴邊吸一口,薄荷的味道染涼了秋夜,然后反手送到孟寧唇邊“抽么只準一口。”
她大地色系的唇膏今天是有點潤的材質,沾在淺白的煙嘴上,唇形印得分明。
孟寧湊過去,淺淺吸一口。
溫澤念復又把手拿開,煙回到她的唇齒間。
“咳咳”
溫澤念不怎么耐煩的掃視過去。
杜舒文抱著雙臂,笑吟吟的走過來我這可是好心來提醒啊,聚餐馬上要散了。也不知有些沒和好的前任情侶,趁著黑燈瞎火的在這院子里干嘛。”
溫澤念把最后的一點煙尾巴抽掉,望孟寧一眼。
孟寧說“我在追她。”
“你什么”杜舒文還真驚訝了下,這明明就已經談過的前任情侶還挺會玩情趣。杜舒文問“她這么刀槍不入的,你怎么追啊”
“我,站在這陪她抽煙。”
“這就行啦有用么”
孟寧說“你問她。”
喲,杜舒文又樂了,孟寧看著內向吧,會起來還挺會。
她轉向溫澤念“那你說,有沒有用。”
溫澤念穿著高跟鞋就比孟寧高出半個頭,眼尾放下來一點,瞟向孟寧“有沒有用的,你感覺不到么”
孟寧彎起一點唇角,望著杜舒文笑“我覺得,好像有那么一點點。”
“哎喲喂。”杜舒文捂著腮幫子就往酒樓里面走“酸死我得了你倆趕緊的,進來露個面,該散席了。”
孟寧不算什么天生的樂觀主義者。
在熙華酒店重逢溫澤念的那一天,她其實有一瞬想過,溫澤念再度離開的時候會是什么情景。
上次離別,直升機螺旋槳卷動草葉帶給人的印象太深,好像分離永遠都是那般喧囂,直到很久以后一個人走在平常的街頭,耳膜還殘存那樣的轟鳴。
只是這次是不一樣的。
這次孟寧和鄒珉一同走出去取快遞時,恰看到一輛邁巴赫和一輛阿斯頓馬丁相繼離去。
那時天將薄暮,連跑車的聲響也染得安寧。
鄒珉走在她身邊說“你知道嗎聽說投資組這就撤了,明天不再來了。”
孟寧搭一句“是嗎”
可她知道溫澤念的家在哪。
那距離不算近,她要坐七站地鐵,轉三站公交,又或者說,她要穿越數十年的時光,和其中無數糾結的心緒。
站到那小區樓下,望一眼溫澤念所在的樓層,亮著暖黃的燈。
然后她就知道,記憶里的人,其實從未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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