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折風是想不到可以用的假名字了嗎
居然以他的本命劍為名
封存著他的本命劍,喬裝外出行走還用他本命劍的名字。
這人就不怕哪個還記得當年之事的人,認出春華是落月峰千年前那個罪該萬死的首座的劍名嗎
他像是在墳里睡了千年,結果一朝被人挖墳,那盜墓的還拎著自己的骨灰盒,大喊他的墓志銘。
安無雪“”
他險些氣笑了。
謝折風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安無雪的腹誹,往安無雪這邊看了一眼。
安無雪皮笑肉不笑道“這位謝道友我是從凡間來的,只是通過云劍門來了落月峰,對云劍門一無所知。而且我一個辟谷期,若是云劍門內有什么危險,不僅起不到什么作用,還會拖累諸位。我想了一下,不如我還是留在葬霜海吧。”
和謝折風一起去云劍門,他還不如留在落月峰。
云舟擔憂道“我也覺得你一同前去比較危險,可是此事是仙尊欽定”
“不行,”謝折風淡淡道,“除了滅門一事,我還要查你手上符紙源頭。”
言下之意云舟云堯不去都行,安無雪必須去。
安無雪“”
謝折風已經打開了靈舟上的結界,率先踏上靈舟。
云舟上船前,湊到安無雪耳邊,小聲說“你覺不覺得,這位謝道友言行有些像仙尊他也姓謝,不會是仙尊的親戚吧”
安無雪“”
靈舟上,謝折風背對著他們,仿佛沒聽到。
但這人即便用著大成期的分身,神魂仍然是長生仙之境,云舟再小聲,對方都聽得到。
他不方便說什么,只是含糊道“背后議人不好。”
“慫得你。”
安無雪“”
你要是知道給你開船的人是誰,你更慫。
他上了靈舟,選了個離謝折風最遠的地方,迅速坐了下來。
云舟和云堯前后緩步走了上來,還沒坐穩,謝折風便手中法訣一掐,結界撐起,靈舟倏地騰空而起,排開兩側云海。
云舟趕忙拉住云堯,驚道“謝道友開船怎么不說一聲”
于是謝折風說“開船了。”
云舟“”
靈舟迅速掠過落月峰的山巒,穿過護山大陣。
安無雪穩穩地坐在最遠處,摸了摸自己掛在腰間的靈囊。
唔,里面還裝著他偷來的謝折風的魂鈴。
如今魂鈴沒用上,他和謝折風倒是一起出來了。還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只能這樣繼續偷偷藏著了。
他悄悄束緊了靈囊,以防開船的那位“謝道友”察覺到魂鈴的氣息。
這片刻間,靈舟穿行于云端,透過籠罩在靈舟上的結界往下看去,已經能瞧見落月峰周圍的凡人城鎮。
兩界雖說是“兩界”,但其實并不是涇渭分明的兩個地方,而是用來籠統地區分凡人和修者的說法。
安無雪低頭看去,凡世間的城鎮完全不是他記憶中的樣子了。
他蘇醒之后第一次踏出落月峰,護山大陣像是個隔開了千年前后的屏障,落月峰內草木未變,落月峰外滄海桑田。
他像是個初入凡塵的少年修者,瞧著什么都覺得新鮮。
云舟已經開始無聊了起來,和云堯說了幾句,云堯不怎么說話,他又知道安無雪從來不怎么搭理他,居然轉而和謝折風搭話起來。
“等回到宗門,我必要找出誰是兇手,為師父和掌門他們報仇。對了,謝道友,昨日仙尊說要派人一起去查,我還以為會有好幾位落月峰的道友,沒想到只有謝道友一人。
“謝道友肯定很厲害。可否冒昧問一下道友修為”
謝折風瞥了他一眼,簡短答道“大成期。”
云舟一愣。
他有些擔憂道“可是我師父他們也是大成期,兇手既然能悄無聲息地做下這一切”
那多半是渡劫期或是大成期巔峰的半步渡劫。
“若是對方是渡劫期,那我們可如何是好”
安無雪繼續新奇地看著云海下端的景色,聽見謝折風不咸不淡地說“那我也可以是渡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