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李傕卻突然大笑,越笑劉艾越慌。“誆騙嗎某的消息來源異常可靠。”
李傕說得如此篤定,劉艾心中難免起疑莫非朝中有人和他們通氣
如果是真的,那雒陽豈不是危在旦夕想到此處的劉艾背后發涼,不行,他得將這個消息傳遞回去。
“旨意既已傳達,還望諸公慎重考慮,在下告辭”說罷劉艾拱手告辭,可還沒走出營帳就被士兵攔住。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諸公這又是何意”劉艾一臉憤怒,但礙于架在他脖子上的刀,不敢妄動。
“將劉艾拖出去砍了”李傕命令道,“我要拿他的血祭旗”
士兵得了命令正要將人押下去,卻被那少年將軍叫住,“且慢。”
說完少年將軍又對著馬騰拱手,“父親,劉伯安乃是皇帝使者,殺他恐有不妥。”馬超年歲雖小,但也覺得李傕此種行為實在不妥,要是真把劉艾殺了,他們是反賊的事就錘死了。
馬騰沉思半晌,才點點頭,“我兒言之有理”說罷又命令道,“將人放了,好生送出去。”
劉艾虛驚一場,不由得后怕,使者果然是個危險差事。于是出營帳后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希望快點遠離這個豺狼之地。
離大門還有數十丈時,身后突然出現的李傕叫住了他。
劉艾認命閉上了眼。雒陽,他恐怕是回不去了
遠在雒陽的劉謝看到劉艾的頭顱時,怒不可遏。
他們怎么敢劉艾是代表的她這個皇帝啊馬騰、韓遂不要里子,連面子都不要了
還有,馬騰韓遂是怎么和郭汜李傕攪和在一起的
兩年前兩人慌亂逃回涼州,手下部曲所剩無幾,如何在短短兩年間又死灰復燃
李傕的此番行為不但激怒了劉謝,更是激怒了朝中一干人等。
文臣武將奇跡般地達成一致,紛紛上疏要與西涼軍決一死戰。當然這是在忽略極少部分不和諧的聲音的情況下。
“陛下,郭汜、李傕等藐視皇威,此番又殺害朝廷使臣,臣以為應即刻抽調大軍趕至前線,與賊寇決一死戰”朝上伍孚義憤填膺道,他的一番話語獲得同時獲得半數人的附議。
“太傅意下如何”劉謝詢問袁隗的意見。
“臣附議。”
征調大軍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沒有十天半個月完成不了。
在這期間,劉謝抽空去探望了劉艾的家人。可到了門口,劉謝躊躇不前,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們。
劉艾出身寒門,如今為國捐軀,家中妻小沒了經濟來源,日子艱難。了解其情況的官員上了道奏疏,懇請朝廷贍養其妻小,劉謝批準了。
但經濟上的補償永遠彌補不了情感上的傷痛。
猶豫間家中有人開了門,是一位身著縞素的婦人,看樣子應該是劉艾的夫人。
看見劉謝,劉夫人艱難擠出一抹笑容,“您請進。”她不知道劉謝的身份,這些天來家里探望的人很多,或是她夫君身前舊友,或是慕名而來的士人,她都一一招待。
劉謝作揖謝過后便進了屋。
劉艾的家不大,進門后一個小院,院中種著一些蔬菜,墻角的竹竿上晾著剛剛漿洗過的衣物,小院后面就是四間屋子。屋中也沒有多余的擺件,只有零星的幾件家具。
這看起來不像是朝中官員的府邸,倒和一般百姓無差別。
或許是她打量的目光太過顯眼,劉夫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寒舍簡陋,讓郎君見笑了。”
劉謝慌忙擺手,“沒、沒有,是在下失禮了。”說罷便將自己帶來的禮品給了劉夫人,東西不多,都是些布匹還有米面。
“在下是太學學生劉謝,感念劉侍中忠義,特來吊唁。”說完劉謝又給自己編造了個身份自我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