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袁基,與七年前相比,鬢角多了些銀發,但他仍然是那個光風霽月的袁氏大公子。
“一別數年,文若別來無恙”兩人相互見了禮,袁基含笑問道。
“一切都好。”荀彧也笑著回答。
可對面的袁基卻不認同般搖頭,“若一切都好,文若又怎會離開本初想必其中定有緣由。”袁基看著有些僵硬的荀彧,笑得人畜無害
“袁本初占據幽、青、兗、冀四州,手下能人數不勝數,比如冀州沮授、田豐、審配,南陽許攸、逢紀,潁川郭圖、辛評、汝兄荀諶等,可謂高朋滿座”似是嘆了口氣,又道,
“可我那個弟弟啊,向來多謀寡斷,手下出主意的人越多,他越是不知道該聽誰的。再加上各派人士爭斗不斷,冀州本地士族不能得罪,南陽士族又是親信,兩邊都不能得罪,便只能委屈你們潁川士族。”
“我說得對否”
荀彧不由得苦笑,袁基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冀州派、南陽派兩邊都不能得罪,袁本初便只能不斷打壓他們潁川派用來平衡文臣內斗。在不斷打壓下,他也看明白了,潁川派在袁紹這再無出頭之日。他作為潁川士族領袖,給他們尋找出路是他的責任
“士紀果然沒變,眼光還是如此的犀利。”荀彧無奈道,他這算是承認了,不過這只是起因,他利用黨爭說服潁川士族效忠天子,這才是他的目的。
既給身后潁川士族換了個好地方,又能堅守自己的初心,等這個機會,他已經等了很久。只不過這一點,就沒必要告訴袁基了。
“聽聞陛下任命你為尚書令,本是來賀喜的,沒成想說了這么多,倒是把正事給忘了。”說罷從仆人手中拿過東西,遞了過去,“這是我閑來無事調的熏香,不是什么名貴之物,還望文若不要嫌棄賀禮寒酸。”
荀彧接過熏香,仔細收好,卻見袁基已然起身,他便也起身將人送至大門外。
臨上車前,袁基跟他說了最后一句話,“文若,既然做了選擇,便心無旁騖好好輔佐天子。”
“他值得。”
“彧明白。”原來這才是袁基此來目的,他卻沒想到袁基會跟他說這話。不過就算袁基不說,他也是打算這么做的
是夜,荀彧獨坐桌案前,提筆寫了封書信,命人火速送往鄴城。
劉謝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數月的暴雨不僅讓糧食在地里發芽,暴漲的河水還沖毀了堤壩,淹了河內、河南兩郡十多個縣。一時間災民四起、哀鴻遍野。
逃難的難民都紛紛往京畿地區聚集,不到幾天時間雒陽城外就聚集了好幾千難民,并每天還以好幾百的數字不斷增長。
劉謝當下令開太倉放糧,又調撥軍隊幫忙搭建避難所以安置雒陽難民。同時又征調糧食、銀錢分別去往河內、河南兩郡。
可一大筆錢糧放下去,來雒陽的難民不減反增,這讓劉謝很是惱火。正心煩呢,那太史令又來她面前叭叭半天,大概就是說什么他夜觀天象,是陛下無德所以上天才降下天罰,讓她避居偏殿以求寬恕。
聽到這話劉謝怒火蹭蹭往上漲,不想辦法賑災卻在這里扯犢子,本想發火的但她還是忍了,乖乖地搬去了偏殿。
“什么叫我德行有虧老天要下雨我還能攔著不成下幾個月的雨那河內太守都不知道加固堤壩”太極殿里,劉謝憤憤不平向嬴政吐槽此事。
說起那河內太守她就氣,事前防范措施做不好,事后賑災也賑不好,這種無能之人到底是怎么當上易郡太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