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那道銀白光圈一樣的門,青年的白發自發根處迅速變黑,身體也被重新填滿生機。
生機回復,但被傷到幾乎四分五裂的身軀,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換成其他人,大抵早就因為傷勢過重而亡。
而曜靈卻還能拄著金劍站在那,腦子里多了些零零碎碎的模糊畫面。他皺了皺眉,沒有再想,而是以劍做拐,想要立刻回傾城山。
他渾身可怖的傷勢,看上去像是碎掉了。
一群守在大陣出口的師弟師妹們,看到他出來的模樣,早已泣不成聲。
“曜靈師兄,這,這是掌門說送給你的。”
一名流著淚的弟子將手中的包袱遞過去。
那位養貓的師妹也哭著上前,將先前曜靈托付給他的包袱送上“曜靈師兄,你的東西。”
曜靈眼神恍惚了下,隨后微微笑了起來,像是冰雪融化后的溫暖。
他打開那只包袱,先取出里面的一方帕子擦了擦手,隨后才拿出小木盒,揀起里面那根繡著牡丹花紋的粉色發帶,勉強站著,雙手繞后,將自己散亂的青絲緊緊束好。
他看了眼木盒里留下的字條,便輕輕合上,重新塞進包袱里。
他又去看掌門給他留的東西。
一些珍貴傷藥,與一張能夠在千里以內定點傳送的符篆。
后者的珍貴性,足以比得上一些極品法器。
但一般來說,符篆需要渡入靈氣使用,而大陣會剝奪掉他所有的靈氣與道術。
曜靈低頭看了看自己滿是血痕的手,一股并不屬于他,卻能被他調用的靈氣在里面極緩的流動。
“謝謝。”
他一一看向眾位同門,最后停在同門身后不遠處的一棵樹,定定地看了一眼,又道了聲“謝謝。”
藏在樹后的掌門眼圈微紅,硬憋許久的情緒,險些破功。
在一聲聲對他與小姐的祝愿里,曜靈微微笑著告別了這群以前的同門。
他拄著金劍,尋了條近處的溪流,將身上凝固的血跡洗干凈,又抹了些傷藥,接著拿出一身白底粉邊的衣裳換好。
除了面色過于慘白,以及被摩擦出的細小傷痕,青年深黑的眼瞳熠熠有神,像是有無盡的精力,完全看不出他受了那么重的傷。
曜靈試著用了那股不明靈氣,很快,他便用那張傳送符,直接定點送去傾城山蘇府的位置。
早在離開時,他便在蘇府外圍設下金光防御,不需要任何指路,他也能回到那里。
站在蘇府熟悉的門前時,青年還有微微的恍惚。
隨之而來的,便是抑制不住的情潮。
他不再是捉妖天師,此后可以光明正大與蘇阮在一起。
妖生壽命漫長,他的靈氣沒有完全消失,壽命會比凡人長久,更可以陪伴她許多年。
雖然身份的阻礙消失了,但到了此刻,曜靈還是有些許的情怯。
一月有余未見,他不知道蘇阮突然看到他,會不會生氣
就在青年滿懷忐忑不安的情緒,準備敲門時,卻見朱紅大門自動打開,后面出現白絨以及他朝思暮想的小姐。
直到真正見面的這一刻,曜靈才發覺自己預想中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只一味看著那個神色淡然的少女,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小姐,我回來了。”
“我已經不是捉妖天師,我們可以在一起”
在少女逐漸變得復雜的眼神里,曜靈吶吶地止了聲。
他突然有些惶然。
蘇阮看著他,不再似最初的淡然,而像是多了些說不出的情緒,她含著嘆息似的輕聲說“我知道。”
“可是,曜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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