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季言越想越覺得痛苦,像是將他的骨頭血肉都打碎重組般,但依舊下定決心道“這段感情里,我好像沒有給你帶來什么”
“我們、我們”他哽咽地失聲,完全說不出那兩個字。
“你是要說分手嗎”看到他痛苦為難的模樣,蘇阮接過他的話,主動問道。
季言心里疼得厲害,聽到那兩個字,竭力想要駁回她的話,喉嚨卻干澀地說不出來。
“那就分吧。”小狐貍低低嘆了口氣,看著他滿臉的眼淚,輕聲說,“不怪你。”
當然也不怪她。
終究還是不適合。
從那檔同居節目之后,其他男人或多或少都會趁機聯系她,偶爾發一些消息,只有季言會因為他有男朋友而克制到不聯系,朋友間門邀請看演唱會沒有提,甚至連拍攝歌曲v這種正經工作的邀約,都是等她分手才進行的。
他對感情的底線與要求,比那些人都要高。
小狐貍給不了他。
即便她不喜歡他們,但時間門一長,季言也會沒有安全感。
真像只可憐小貓啊,生怕她將外面勾欄瓦舍的野貓給領回家。
蘇阮想伸手給他抹眼淚也很難做到,只能說“去把眼淚擦干凈,明天你也回去吧,我記得你今年的巡演還沒有結束。”
季言只挨著床邊那一點點,此刻他下床,背對著蘇阮,整理情緒。
在蘇阮說出那句話后,他就后悔了。
他很想說不分手。
但是他好像只會拖累她的腳步。
“后面的所有工作都推了,我留在這里照顧你。”季言轉過身,恢復之前那副柔和的樣子,給她理了理被角,“阮阮要好好休息,養好身體,以后想接什么就接什么戲。”
不用再顧慮他。
小狐貍倒是沒有像趕祁深那樣趕他,而是彎著眼眸應了聲好。
翌日一早,蘇阮的轉院手續就給辦好了,轉進當地一家私立醫院頂層的病房,是包括客廳、臥房、廚房等在內的套房。
兩個男人住進去,照顧她。
接下來的兩天里,祁修遠和宋驍也陸續住了進來,來看蘇阮時,滿身都是掩不住的疲憊。
病房的套間門,勉強容納四個男人,開始了每天暗戳戳搞心機,爭風吃醋的戲碼。
四個男人一臺戲。
小狐貍覺得很有意思。
剛開始,其他人還因為季言是正牌男友,一個個碰到對方就跟敗犬似的退讓,直到祁深發現季言舉止克制,并沒有當初在病房時的親昵,隱約猜到了什么。
于是,祁深第一次沒有將端來的果盤讓給季言,而是當著他的面,主動喂蘇阮吃水果。
季言也沒有出聲,只是低著眼,睫毛靜靜地搭下來,淡色唇角抿得緊緊的。
祁深立即就明白了。
他們分手了。
雖然不知道是誰提的,但不重要,重要的是蘇阮終于分手了。
男人不禁抬眼望向靠在床頭,神情慵懶的女人,唇邊不自覺含著笑。
這番初初試探的舉動,同樣落在了宋驍眼里,他立即明白過來,眼里也有了些微妙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