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奕對上她深深目光,隨后點頭,引著她朝后院走去。
傅真跟謝彰道“謝大人先坐著,待會兒我們裴將軍也會過來,正好愉姐兒也在這,您留下來隨我們一道用午飯吧。”
謝彰下意識地要推辭,寧夫人道“就留下吧。何必見外呢”
這么一句話之下,謝彰便不再言語了。
眼望著傅真跟楊奕去了后院,已經看不到人影了,他才收回目光,問寧夫人道“這位楊先生氣度不凡,莫非是你的親戚”
寧夫人道“是家父的忘年交。剛剛才進京。”
“那看起來,應該是交情十分深厚的故交”
“算是吧。”寧夫人微笑,“他們的結識也挺有緣分的。”
謝彰點點頭,不說話了。
看著滿面笑容的寧夫人,在聽著他如此親昵的話語,又回想起昨日今日,她提到楊奕,以及方才又與他對坐交談的模樣,謝彰一顆心忽然就沒有了著落。
寧夫人外柔內剛,這些年帶著兩個兒女十分不容易,這個楊先生如此高大威猛,應該是屬于能力極強的人物,他們倒是挺般配的。
如此想來謝彰內心更加訕訕的,想到昨日自家閨女讓他到時候給寧夫人婚禮送賀禮的話語,突然跟被刀子割似的。
傅真跟隨楊奕入了院子,一進廳堂的門就看到了她昨日擺在桌案上的桂花。
她走過去侍弄了幾下花朵,目光掃過空蕩蕩的桌面,說道“昨日我把這花帶過來的時候,可還沒開呢,沒想到在楊叔屋里放了一夜,竟然就已經盛放了。
“看來這花跟楊叔很有緣分。”
楊奕看了她一眼,在凳子上坐下來“無緣無故,作何套近乎巴巴的把我喊進來,今兒來又是想做什么”
傅真嘿嘿一笑,離開花走到他對面坐下“我就是覺得這花很襯您,索性我就不拿回去了。還請楊叔替我好好照顧它呀”
楊奕沒有作聲。
傅真也不在意,自顧自往下說“剛才我進來的時候,聽金珠說楊叔想去祭拜我外祖父,您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給您引路。”
楊奕挑眉“你親自去”
“當然是親自去,換成別人也不配給您當向導。”
楊奕沉吟起來,思考了一會兒可能性,又與她道“沒什么配不配的,你日后再不要這般說話。”
“我就是順口那么一說,您答應就成。”
傅真端起茶來喝了一口,琢磨了一下,引入了正題“我今日早上又進宮了,見到了皇后娘娘。”
楊奕抿起唇,似乎根本不想搭話。
傅真道“娘娘為三皇子的身體操碎了心,昨夜又沒有睡好。”
楊奕還是沒有說話。
傅真便問“早些年三皇子也經常出宮走動,楊叔從前也時常來京城,不知您可曾見過他”
“我進京的次數并不多。”楊奕原要直言相告,聽到這里卻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他目光定在了傅真臉上“昨夜我去龍泉寺祭拜關氏父子,你知道”
傅真卻也不妨他如此敏銳,只能點頭“今兒早上聽侍衛們說了,我們還擔心來著,楊叔晚上出去又沒帶他們,這要是讓大月那些人知道了,怕是要節外生枝。”
楊奕沉吟“我心里有數。龍泉寺距離此地并不算遠,而且在城內,他們要是敢造次,那無異于往槍口上撞。”
“那楊叔昨夜去龍泉寺可還順利”
“順利。”楊奕緩緩沉氣,把茶端起來,卻又不想多言的樣子。“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吧。”
傅真就問他“我聽說昨夜里三皇子也去了龍泉寺,就是好奇您與他有沒有見面”
楊奕平靜地回道“見了。事實上,他應該是在那里等我,因為曾經他見我的每一次,都是在龍泉寺。”
“您的意思是說,您跟他見過很多面了這就奇怪了,您跟他是什么時候相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