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祖地,許闌珊正親自示范,傳下五式刺刃槍法。
槍法都是最基本的動作,其中以刺為重中之重。此時校場上數方戰士正在反復練習第一式「端槍直刺」。每人手中長槍上還綁了一塊青磚,刺出時要求刃尖不垂,方為合格。
身為頂尖法相,許闌珊能夠根據火槍刺刃特性,結合戰場殺伐,親自創下這刺刃槍法,顯然是無比重視。而且她還讓軍中士卒把那些亂七八糟的自備隨身武器全都扔了,什么砍刀、手斧、寶劍、長刀,一概不許留,肉搏戰只準用刺刃。
此時已經練了小半個時辰,從士卒到軍官早都暗中叫苦,但無人敢多說半句。敢于抱怨的早都成了尸體,而且他們背后來頭最大的靠山,也都沒有許闌珊大。
正訓練之際,一人突然全速飛來,將一份軍情急報遞送給許闌珊。許闌珊打開一看,就見急報上寫著:大湯安遠大將軍魏伯陽乘王舟,正向涵陽關而來,守軍勸阻不住,已被打傷多人。
急報上又浮起一團影像,一艘華麗之極的飛舟正懸停在涵陽關外,舟首站著個威風凜凜的將軍,正與一群許家修士對峙。
許闌珊微微皺眉,魏伯陽前來支援青冥,她也看過相關情報。
魏伯陽看似粗豪,實則心細如發,擅長統兵作戰。他出身普通人家,幼時就與現攝政王交好,一路從小玩到大。也是因為這層關系,所以魏伯陽修煉有成后一直在大湯任職,雖然官職名頭響亮,可實際上困守湯域,大半生都無所作為。
這樣的人怎么會突然來到涵陽關,又和許家的人起了沖突?
許闌珊即刻道:「你們自行訓練,我去處理一些軍務。」
隨后她騰身而起,全速飛向涵陽關。
涵陽關上空,魏伯陽的聲音轟轟隆隆,如同晴空炸雷,在整個關城上回蕩:「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大湯攝政王的座舟,等同湯天子出巡!你們攔這艘船,那就是攔天車舟駕!剛才有人說你們是許家的人?來來來,大聲點再說一遍,你們這些攔天子座舟的是哪家的?」
飛舟前方,數名許家法相長老面面相,誰又敢在這個時候、這個話題上接話?
魏伯陽又道:「又不說話,又不讓路,你們幾個是死人不成?來,開船,先把這幾個死人給我撞死再說!」
天外傳來兩個聲音:「且慢!」
只見兩個身影分別從不同方向飛來,速度都差不多。一個是許闌珊,一個是囚牛真君。
許闌珊和囚牛真君互望一眼,許闌珊后退半步,示意此時由囚牛真君主持。
魏伯陽乃是御景中的強者,許闌珊修為身份上還差了一點,由同為御景的囚牛出面比較合適。
囚牛真君便道:「魏將軍何故這么大脾氣?這里是座關隘,邊疆關卡上空禁止飛舟通行,這是常識。何況魏將軍要回朝廷,本來也不需要走這條線吧,這個圈子繞得有點大。」
魏伯陽就是一聲冷笑,道:「本將軍奉旨出行,想怎么走就怎么走。而且我可從來沒聽說過什么關卡上方禁空一說,就算禁,也是禁尋常飛舟,誰敢禁天子座舟?你們好大的膽子!我看你們是打算造反了!」
囚牛真君皺眉,仍是耐著性子道:「本座只是擔心傷到了將軍和天子座舟..」
許闌珊心中暗道糟糕,這囚牛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