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離也道:“定岳碑能改易天地,大幅增加風土之力,排斥其它五行之屬,在它范圍內的遼族都會得到加持,實力大增。這種征戰利器,他不用在銀月可汗那邊,為何要送到這里來”
“銀月可汗,那不也是遼族嗎”衛淵問。
馮初棠隨即解釋了一下,銀月可汗有神秘的龍力,且能借助月力,也即是太陰之力。他對戰士的加持明顯超出其它遼族,經他加持的戰士實力能激增一倍。此前在戰場上,北方山門就吃了不小的虧。
所以要對付銀月可汗,就要破除他對戰士的加持,因此定岳碑就是無上利器。
聽完解釋,衛淵忽然心中一動,道:“遼族要全力進攻了!”
左賢王將本命仙寶立于此地,就是要抵消北方山門的地利加持。接下來必定是調集大軍,全力猛攻。
衛淵一提醒,眾修也都想到了這一層,臉色微變,但也并不驚慌。大家都是久經沙場,再大的場面都見識過了,不會未戰先驚。
衛淵擦去嘴角滲出的血絲,笑道:“左賢王硬攻北方山門,還立下了本命仙寶,簡直就是瘋了,搞得好像誰吃了他的成道之資一樣。”
眾修都是哈哈大笑,笑了兩聲后忽然全都沒聲了,然后一齊盯住了馮初棠。
馮初棠從一開始就沒笑。
北方三千里外,一騎猙獰恐怖的巨大翼龍落下,從鼻孔中噴出兩道含砂帶火的鼻息。自龍背上跳下一名遼軍大將,他生得比其余遼族高出整整兩個頭,極為健碩,雙眼之后,側臉上還生著數只小小眼睛。
他走到十丈高的古碑前,恭敬行禮,隨即取出懷中一塊古印,在石碑上一按。印石沒入,古碑隨即變化,化為一座數十丈高的宏偉大殿。
那遼族大將走入大殿,就見殿中居中擺著一張高椅,兩側各有四張座椅,其中一張正在發著光,召喚著他。
他隨即過去坐下,立刻感覺到無盡恐怖的力量涌入體內,粗暴地撕碎原有的肌體,然后生成新的。他痛苦之極的嘶吼著,兩根獠牙慢慢從口中伸出,肩頭、后背上也探出數根粗大骨刺,他的氣息也變得暴烈狂野。
另一名遼族大將走進大殿,他的目光落在前一名將領身上,眼中閃過殺氣,但隨即隱沒。他在對面最外側的座位上坐了,然后也開始痛苦號叫,承受著超出極限的仙力灌注。
片刻功夫,就有四名遼族大將先后走進大殿,他們的座位早已確定,分別得到不同的仙力灌注。
隨后一名遼族女子走入大殿,她有著一雙暗銀色的眼瞳,長發也是暗銀色的,編成了無數小辮子。
她腰上擦著兩把短刀,黑銀相間的刀鞘上繪著北遼上古神話傳說,極盡華麗之能事。又有點點銀焰從刀鞘中透出,落在地上,久久不熄,在她身后繪出一條燃著銀火的道途。
她目光掃過殿中四將,面無表情,徑自坐到了中央主位上。但是落座后,她神色如常,也沒有仙力灌注。
她坐姿慵懶,斜靠在椅背上,一手支頭,雙腿大咧咧的叉著,只是看著大殿門口。等了片刻,她終于有些不耐煩,道:“北境之鞭呢,他怎么還沒到”
殿門處出現了一個高大身影,殿外的光芒讓他的面容一片黑暗,看不清表情。他聲音低沉,道:“我已經來了,只是不敢接受左賢王的恩賜,就在門口站著吧。”
遼族女子道:“難道你還以為自己有登仙可能不接受大王恩賜,眼前這道殺劫你就過不去。”
那遼人依然站立不動,道:“就算過不去,那也是我實力不濟,怪不得別人。”
高座上的女子眼中閃過殺機,冷道:“大王專門交待過讓我提醒你此刻殺劫當頭。現在我已經提醒過了,但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