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來的事超出了黃河的意料,馬卡洛夫沒有直接擰開瓶蓋,而是把酒瓶夾在左腋下才用右手擰開。
一套動作看起來行云流水,甚至連一滴酒都沒有灑出來。
“老馬你的左手哪發生了什么事指導員怎么沒有來”
提到指導員以后,就連神經大條的西伯利亞漢子都頓了一下,龐大的身軀看起來似乎有些顫抖。
“黃,你聽說過西蒙海耶嗎在一次行動中,我被他打傷以后動不了了,只能躺在雪地里等死。”
“醒來的時候我的左手已經沒了,不過看起來像是有人幫我處理了傷口。后來我發現,指導員犧牲的位置離我只有十米遠。”
“哎,應該是他救了我吧。不說這些事了喝酒喝酒咱們見一面可不容易下次指不定是什么時候呢。”
這種生死之交的聚會,局長自然是不愿意煞風景。
他交代自己的警衛員去炊事班整幾個下酒菜,看了一眼馬卡洛夫露出來的胸毛后,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小跑著去工作。
屋里的二人直接開喝,半瓶伏特加下肚,警衛員也把下酒菜拿回來了。似乎是收到了某人的提示,這位戰士還拿了三瓶汾酒。
“老馬,你現在跟我一起喝酒不會受罰吧。我記得你們運輸隊的成員,一定得聽上級的安排。”
聽到這個問題,馬卡洛夫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只可惜西伯利亞大漢藏不住事,僅僅過了幾秒鐘就自己交代了。
“瞧不起誰呢,我現在可是上校了。冬季戰爭中,我結識了鐵木辛哥元帥,今年年初的時候我就升官了。”
“這次運輸隊里軍銜最高的就是我,忙了三個月休息一下很合理吧。”
“你混的也挺好啊,我聽說都是副局長了。怪不得放棄了第二特別設計局的工作,沒想到你居然這么厲害。”
一年多沒見,二人分別有了提升。
自己的朋友成為上校,黃河也十分開心。不過想到未來東線殘酷的戰場,他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歐洲現在局勢很亂,你以后要多注意一點。我已經失去了一位朋友,不想再失去你。”
馬卡洛夫盤了盤自己的大光頭,看起來十分落寞。
“放心吧,我不會再上戰場了,就連運輸的工作也是最后一次。過段時間回國后,就會轉到預備役去,我的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哎,下次見面就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這次我先去了長安,緊接著又去了西南首府,你們國家到處都在打仗。”
“那些該死的矮子真是惡心蘇卡”
二人整整喝了一上午,下酒菜從花生毛豆升級到了豬頭肉和烤雞,黃河更是吐了好幾回。但每次想回去睡覺,就被馬卡洛夫硬生生拉了回去。
美曰其名,把上次欠的補回來。當時他們都是病號,醫院里也沒有酒喝。
第二天早上,運輸隊準時出發。看到黃某人扶著自己額頭來送行,馬卡洛夫的光頭從一輛吉斯5里伸了出來。
西伯利亞大漢揮了揮自己收到的禮物,一把大佐的指揮刀。
“黃你快想想有沒有什么事我可以幫你這次整個運輸隊都是一窮二白,連一瓶酒都沒給自己留,回不了禮我心里難受啊。”
原本還有些暈的黃河,聽到這句話立馬想起來了一件事。
從邊區到邊境的路,恐怕全民國都沒有人比馬卡洛夫熟了。而且對方身份特殊,就連那些不長眼的馬匪都不敢碰他,正是護送學員們回來的最佳人選。
“有有有老馬你先別走你看看這件事能不能幫忙”
“看個屁什么事莪都答應你”
馬卡洛夫真夠意思,有什么事他是真上啊
在邊境省會的航校里,一位二十三歲的年輕人正在寫日記。他看起來似乎很疲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叫方子翼,是航空學校第三期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