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旅長是一個樂子人。
正常情況下他是溫和派,主要負責吃瓜看戲,基本上不參與主動開團,看到各種新鮮事最多前排看樂子。
可一旦涉及到光頭,事情的性質就發生了改變。
旅長會直接化身為滿載武器的裝甲車,沒團就自己主動開團,沒樂子就想方設法地到處拱火。
聽到戰役總指揮的話后,一旁的通訊員愣了幾秒,緊接著便忍不住笑出了聲。
雖然他沒參加過北伐,但對于十幾年前的事情也是頗有了解。剛剛的電報如果原封不動地發到西南首府,光頭非得氣出腦淤血。
“是”
“我現在就向后方發報向副總指揮匯報戰果”
二人交談之際,772團的炮兵營已經做好了戰斗準備,只待上級下達命令便可炮擊第一軍的司令部。
在得到程瞎子的示意后,炮兵營長揮下旗子立即吼道“放”
一門九二式步兵炮、三門1897型75加農炮和十二門口徑各異的迫擊炮同時開火,炮彈在空中或是直線或是弧線,落在第一軍的司令部內。
“轟轟轟“
一陣密集的炮彈來襲,鬼子們依靠房屋構建的防御工事,在劇烈的爆炸中一一被點掉。
但炮兵的進攻還沒有結束,戰役總指揮給的命令是不用刻意留俘虜,自家團長給的命令是把炮彈打光。
炮兵們笑容逐漸變態,將一枚枚炮彈接連不斷地轟向尚未坍塌的第一軍司令部。
“吹號”
伴隨著嘹亮的沖鋒號,一個營的步兵從各自的掩體后發生進攻。
洶涌的人海,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朝著一半廢墟一半建筑的司令部大院沖去。
十幾個在炮火中幸存的鬼子還試圖反抗,可剛剛抬起手中的步槍就被772團的精準射手擊斃。
雖然老鬼子大概率已經死了,但戰士們依舊喊著罪魁禍首的名字,秉著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的目的開始打掃戰場。
地下室內,巖松義雄穿戴整齊,甚至還有閑情逸致在胸口前掛勛章。
剛剛那陣猛烈的炮擊,把通往地面的唯一通道轟塌了,這使得他有充足的時間做好切腹自盡的準備。
此時,老鬼子有條不紊地擦拭著自己的武士刀。他深知作為一名弟國中將,甚至是第一軍的司令官,絕對不能走安達二十三的老路。
“天蝗陛下萬歲汏日本弟國萬歲”
喊出最后的口號后,巖松義雄雙膝跪地,將御賜的武士刀狠狠捅進自己的腹中,很快鮮血便從嘴里噴出。
切腹很痛,而且痛苦的時間還很長。在咽氣前,基本上可以用活不旺死不透來形容。
所以除了某些狂熱的軍國主義者外,大多數中高層軍官都是先切腹,然后再通過其他手段快速死亡。
只可惜此時地下室內只有巖松義雄一個人,唯一有資格做介錯人的花谷正少將,還帶著剩余的參謀去守大門。
鮮血順著腹部的傷口涌出,老鬼子就像一只被熱水燙到的蛆,不停地在地面上蠕動。
二十七個小時后,戰斗逐漸進入尾聲,只有零星的鬼子還在城區內跟129師的部隊打游擊。
在鬼子的預想中,第一軍憑借著堡壘和充足的補給,至少可以堅守一個月,足以死撐到支援部隊趕來。
甚至當事人巖松義雄,還幻想亞洲拿皇的美夢。
在師長、副總參謀和副總指揮的預測中,三天是相對合理的進攻時長。
晉察冀軍區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圍點打援,消耗華北方面軍的有生力量。129師則可以穩扎穩打減少部隊的傷亡,讓損失降到最小。
但旅長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對付區區第一軍,二十八小時足矣結束戰斗。
一個小時后,城內的鬼子被清掃一空,各部隊指揮員齊聚第一軍司令部的廢墟上歡呼雀躍。
眾人已經挖通了司令部的地下室,找到了巖松義雄的尸體和指揮刀。
只可惜花谷正死在了772團的第一輪炮擊中,不僅尸骨無存拼起來都費勁,就連將官刀都被炮彈炸成了幾節。
看著手握指揮刀的旅長,三八六旅一眾團長圍了上去。
似乎是察覺到了對方有些悶悶不樂,程瞎子主動開口說道
“旅長啊,咱們剛打完勝仗,你怎么還吊著臉。雖然巖松義雄這老鬼子切腹自盡了,但他的尸體和指揮刀完好無損,不影響咱們的宣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