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己方的炮擊效果拔群,重炮營指揮員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在部隊持續輸出的間隙,他若有所思地說道:
“現在這個火力密度,幾乎是咱們常規投射量的五倍有余。趕緊讓記者們過來,拍出的成片絕對是宣傳利器,到時候又能提振全國軍民的抗日信心。”
“嗯,影片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101彈藥量怎么樣?”
“簡單明了,還能體現出咱八路軍的硬實力!”
前有李云龍搶麥跑跑的造型,現有魯省八路軍搶先給極端火力飽和打擊冠名。
戰爭相關的事情嘛,那自然是誰有成績誰說得算。
跟過五關斬六將,逐漸升級為亞洲最危險男人的老李相比,殲敵一億虎踞澳大利亞的邁考色算個屁。
你還是先正面壓過湯姆·金,再來民國找俊后生單挑吧。
再說了,第一師的極端火力飽和打擊,跟范弗里特的戰術可不一樣。我們是瞄準了往死里灌炮彈,而不是八萬噸只能推進幾百米的地主傻兒子。
······
一個半小時后,望著隱約矮了幾分的山頭,重炮營指揮員的面色紅暈,明顯是一次性炸了個爽。
不過清點彈藥消耗時,同志們還是露出了意猶未盡的表情。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大家誰也不想提前退出戰斗。
“平均每分鐘炮擊一次,這是m1929炮管的極限,不是咱們營裝填的極限。”
“哎,要不是炮管已經變紅,命中精度肉眼可見地下降,再打就要面臨炸膛的風險,我肯定要跟師長再爭取爭取。”
“對了,回去之后記得提醒我,把戰地換炮管列入日常訓練。雖然大概率用不上,但是技多不壓身,有備無患。”
“通訊員,幫我接師部,就說目標堡壘群已經被咱們營摧毀。如需進一步的火力支援,請指示。”
不一會兒,師部的命令傳了回來。宋師長先是夸了夸重炮營的表現,緊接著命令他們立即從東側撤出戰場。
對于現在的魯省軍區,甚至是tg麾下的所有部隊來說,155毫米的榴彈炮可都是壓箱底的寶貝。
要是損失一門,一時半會還真不好補充。
“行,那咱們就撤吧。反正轟了這么久,鬼子的火力點十不存一,大概率沒什么高價值高威脅目標了。”
“主力部隊又帶了不少噴火兵,拿下兩個山頭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傳我命令!所有...”
重炮營指揮的話還沒說完,膠東半島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陣活塞式發動機的嗡鳴聲。
只見數十架蚊式以淺俯沖的姿態沖向茂嶺山和硯池山,領頭的幾架還掛載著兩千公斤的街區毀滅者。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炮火洗禮后,兩個山頭上全是大火,鬼子們完全無所遁形。
借助著火光,以方子翼為首的幾位精英,直接將大寶貝精準地投放到了鬼子的觀察所和重機槍堡壘群中。
“轟!轟!轟!”
僅存的幾個違章建筑在爆炸中如紙片般解體,氣浪將好不容易熬過炮擊的士兵掀飛至半空,內臟被震碎的尸體如雨點墜落。
緊隨其后的,是黑壓壓的蘭開斯特機群。
它們以盒子編隊覆蓋整片山區,每架都攜帶了14枚227公斤的高爆航彈。
在數百枚的炸彈的洗禮下,茂嶺山和硯池山的山體顫抖不已,數不勝數的百年古樹連帶著遭了殃,未來的濟南痛失兩個可供遛彎的公園。
······
熬過半個小時的疾風驟雨,炮擊和轟炸終于停了。
不過臨時掩體仍在震顫,細碎的沙礫從鬼子們的頭頂簌簌落下,像一場永遠下不完的黑雨。
平賀上等兵正蜷縮在坑道拐角,他的耳膜中灌滿了尖銳的蜂鳴,那是街區毀滅者留下的饋贈。
片刻后,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舌尖觸到一股鐵銹味。不知是滲進面頰的血,還是崩飛的混凝土渣。
“還活著嗎?”
黑暗中,有人踹了平賀的靴底。他沒回答,只是一味地拽起歪斜的鋼盔。
“記住土橋中將的命令,此役我們禁止半載沖鋒,每殺十敵再死!”
話畢,一名鬼子少尉用刺刀撬開最后一箱彈藥,黃銅子彈在陰影里泛著冷光。幾個士兵機械地傳遞著三八大蓋,槍托上還凝結著前主人的手汗和血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