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老鬼子一時之間還真重新煥發了斗志。
從理論上來說,司令部的警備中隊至少還可以堅持半個小時。他的替身,以及通道內的詭雷裝置也能爭取到一定時間。
只要等到兩個步兵大隊回援,甚至是硬生生龜到第十三軍北上,土橋一次有很大概率能順利扛過本次危機。
再不濟,他還能碰一碰運氣,賭八路軍沒有找到撤離通道的終點。
好像,真的可以搶救一下。
不過土橋一次的求生本能,很快便被玉碎文化壓成了齏粉。
聽著外界傳來的爆炸聲與亂戰聲,老鬼子竟漲紅了臉,語氣嚴厲地訓斥道:
“荒繆!開戰至今,我們軸心陣營里只有意大利那幫窩囊廢,讓三名活著的將官成為了敵人的戰利品。”
“帝國陸軍何等榮耀,即使在支那戰場最危機的時刻,也不過折損了安達二十三和岡田資兩條漏網之魚。”
“若我這副金線肩章落入八路軍之手,大日本帝國陸軍的威名,豈不是要和意大利人的面條旗一樣,被釘在世界軍事史的恥辱柱上”
“我意已決,休要再來勸我!”
話畢,土橋一次的手指緩緩撫過肩膀上的三葉菊紋。
隨后他猛地拽動防爆門的黃銅把手,三百公斤的鋼制門扇在液壓裝置嘶鳴中閉合,將八路軍的沖鋒號聲、衛兵們作戰的咒罵聲,統統隔絕在外。
可唯獨懷劍出鞘的錚鳴,卻怎么也隔絕不了。“中將閣下!”
近衛隊長正貼著門縫嘶喊,一聲皮革撕裂般的悶響突然刺穿了他的耳膜。緊接著就是重物倒地的轟響,像沙袋從卡車滾落。
事實證明,自家司令官的慘叫比他想象的更破碎。
那不是武士道教材里歌頌的“凜冽如鶴唳”,而是像被踩斷脖子的野狗,短促、嘶啞、帶著黏稠的血沫音。
“轟!”
不一會兒,防爆門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土橋一次的確是切腹了,但卻是先設置好了地下室內的自殺用爆破裝置,確定讀秒后才動的刀。
沒辦法,切腹很痛,痛苦時間持續還很長,鬼子軍人中沒幾個人能真正切腹自盡。大多數都是先切腹,然后通過其他手段快速死亡。
武士道、玉碎文化,可笑至極。
懷表的指針剛劃過三刻鐘,燃燒的機密文件已飄滿司令部院落。
李云龍踹開防爆門時,土橋一次報廢的半截軍刀還卡在廢墟里,就像他來不及完成的玉碎誓言。
其實老鬼子的選擇非常明智,畢竟現如今的泉城內城,早就被陸戰一旅的大部隊攪成了一鍋粥。
在同志們的梯次遲滯層層阻擊之下,就算第十二軍的增援部隊保持萬歲沖鋒的姿態一路狂奔,那也得上一個多小時才能抵達戰場。
至于從隱蔽通道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