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才過去了短短的一個多月,為什么戰局就糟糕到了如此程度。”
說到這里,情緒激動的馬卡洛夫突然暴起,用僅剩的手重重砸在了作戰地圖上,震得圖釘簌簌掉落。
就在老馬的胸膛劇烈起伏,準備抓起桌子上的機密文件時,普爾卡耶夫大將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并且迅速說出了具體情報。
“天王星行動的受挫,是多重戰略因素疊加的惡果。這其中包含了敵方最高指揮的果斷、阿勃維爾在情報戰場上的勝利,以及德三在政治決策上的務實修正。”
“但最致命的,還是敵人的空軍,以及那些全新的裝甲裝備。”
眾所周知,貪婪自大的邁耶,與戒除藥物依賴、重振旗鼓的赫爾曼戈林完完全全是兩個不同的人。
自從戈林重新執掌lw的指揮權以來,短短半年間,德國空軍便迎來了一系列重大技術突破。
這些令人眼花繚亂的新科技,不僅鞏固了他們在傳統優勢領域的領先地位,更在曾經落后的領域迅速縮小了與對手的差距,甚至在某些方面實現了反超。
就拿本次戰役來說。
正是因為最新型的bf-109和fw-190牢牢掌控了戰區制空權,才使得12個斯圖卡俯沖轟炸機中隊能夠實施晝夜不停的波次打擊。
而全新列裝的四發重型運輸機,則成功為被圍困的保盧斯集團提供了充足的空中補給。
這些技術優勢的完美配合,才讓德三在斯大林格勒戰場重新奪回了戰略主動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本階段的戰役,戈林的lw還真是占了首功。
······
當情報清晰地表明,正是由于空軍的全面劣勢才導致前線陷入被動時,馬卡洛夫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他無法原諒自己未能促成與八路軍的租借法案,那些本該翱翔在斯大林格勒上空的怨恨、暴風戰斗機,此刻成了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執念。
似乎是猜到了老馬的所思所想,普爾卡耶夫大將的目光先是在下屬抽搐的殘肢與皺縮的電報間停留了片刻,緊接著開口安慰道:
“好啦,你也不用太自責,畢竟幾個月前的八路軍連一架完整的樣機都拿不出來,sdl同志又怎么可能同意他們的要求呢。”
“再說了,我們可是意識形態相同的盟友,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你看,機會這不是就來了嗎?”
話畢,普爾卡耶夫那只布滿槍繭的手伸向了辦公桌最底層的抽屜。
伴隨著金屬滑軌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一份還帶著油墨味的文件被他甩到了桌面上,那封面上還有著伯力無線電監聽中心的紅色印章。
“來,你先看看吧,這是雪雀于四十分鐘前收到的明碼未加密電報。”
就在馬卡洛夫用顫抖的手指逐行掠過電文時,地下指揮所的吊燈突然晃動起來。他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發現是參謀們正踩著梯子,將整面墻的東線作戰地圖緩緩卸下。
隨著覆滿鉛筆標記的舊地圖被卷起,一張嶄新的冀、察、熱、遼軍事地圖在燈照射下逐漸展開。
地圖上,象征著八路軍攻勢的紅色箭頭格外顯眼,如同淬火的刺刀般從華北直插遼西。
而本子關東軍的黑色防御帶則像被撕碎的漁網,在錦州至赤峰一帶呈現出支離破碎的鋸齒狀。
眼瞅著自家參謀長看完了整份明碼電報,普爾卡耶夫便拿起了教鞭,在地圖上劃出一道弧線,金屬尖端重重敲在察哈爾與河北的交界處。
“同志們,大家看這里,民國察哈爾省、冀省。”
“根據我們現在所掌握的情況,盟友大概率會在明年兩月初殲滅整個華北方面軍的殘余勢力,從而收復全華北。”
“如果你們是八路軍的指揮員,那么部隊是會選擇原地休整,還是一鼓作氣繼續進攻呢?”
此言一出,地下指揮所內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參謀們的手指在地圖上快速移動,鉛筆與作戰尺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幾乎所有人都選擇繼續進攻,畢竟原地休整就等于給關東軍準備的時間,誰家好人硬沖要塞群啊。
說句不好聽的話,劣勢局我打不過德三,大順風我還能不會平推本子嗎?
待參謀們的爭論聲漸漸平息,普爾卡耶夫用指節在作戰桌上叩出三聲悶響。待室內安靜下來,他直接向老馬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