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1月1日,十五年一遇的白毛風仍在察哈爾境內肆虐,但鵝毛般的大雪卻壓不住千萬支火把噴薄而出的赤焰。
當象征著八路軍綏遠軍區的紅旗插遍全省的剎那,整座塞北高原都在回蕩著同一個聲音:紅旗所向,山河重光!
看著車窗外徹夜歡慶、簞食壺漿相迎的老百姓們,原本剛下飛機一臉疲憊的黃河,只覺一股滾燙的熱流在胸口劇烈翻涌,喉頭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似的。
似乎是注意到了黃某人感性的一面,同行的王亥隊長用力拍了拍戰友的肩膀,粗糙的手掌在棉大衣上蹭出了沙沙的聲響。
“出息點,未來需要努力的日子還長著呢。”
聞言,黃河迅速調整自己的情緒,那副標志性的爽朗笑容很快便重新掛在了臉上。
趁著車隊還在萬全縣城穿梭前行的間隙,他下意識地望向西北方。這道目光仿佛穿透了綿延的陰山山脈,越過冰凍的伏爾加河,直抵那座屹立在炮火中的城市。
“是啊,往后的路還很長。不過眼下,我們先得把丟失的土地,一寸一寸地拿回來。”
······
野戰機場到綏遠軍區先遣部隊司令部的路程本就不長。當黃、王隊二人還在暢想著勝利后的光景時,車隊已經碾過最后一道車轍,穩穩停在一面獵獵作響的紅旗之下。
黃河剛剛推開車門,靴底還沒沾到地,就見一位身姿挺拔的中年帥哥大步流星地迎了上來。
沒錯,來者正是黃某人的大哥,先前一直在山城活動的意識形態十字軍。
“呦,大哥,好久不見,最近的宣傳工作還順利嗎?”
“看來老毛子是真的被德國人打急了眼,準備來一手亡羊補牢,否則這次談判也不需要你親自出馬。”
“對了,邊區和總部有沒有給我布置什么額外的任務?為了讓大胡子意識到我們武器實驗研究局的不可替代性,我這次可是準備了不少壓箱底的圖紙。”
熟人見面,本該寒暄敘舊。
可伍大哥卻面色凝重,連調侃奉化人這個固定節目都顧不上,直接一把攥住黃、王二人的手腕就往司令部走。
“你們可算到了!”
“快,隨我進門。這次談判,我們成功的幾率非常大。”
聞言,黃河立馬意識到了事態的緊急,二話不說就跟著意識形態十字軍走進了一間小型會議室。
謀劃多年,不就是為了今天嘛。
進屋后,伍大哥直接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封電報,開門見山地說道:
“就在幾個小時前,邊區和自由法國的盟友交換了情報。斯大林格勒的現狀,遠比我們預想中的還要糟糕。”
“根據總部參謀團的聯合推演,如果一切按照當前的局勢繼續發展。不出九十天,德國人的南方集團軍群就會取得戰役的勝利。”
“巴巴羅薩計劃成功的概率,恐怕要再漲三成。”
此話一出,會議室內突然安靜得可怕。黃河聽見自己的心跳震得耳膜生疼,看見王亥隊長的喉結在劇烈滾動。
不是,真能打穿啊。
只能說不愧是巨德,如此驚人的執行力、戰斗力,還真是一點道理也不講。
雖然黃河一直秉承著半死不活的北邊才是好鄰居的原則,但再袖手旁觀下去,毛熊真就要變死熊了。
考慮老毛子現在還不能倒下,他措了措詞,試探著開口問道:
“邊區那邊是什么意思?要全力支援盟友嗎?”
“如果要全力以赴的話,一會的武器介紹環節我就不能有所保留。”
“畢竟我手頭上的項目,包括中坦、重坦和噴氣式戰斗機在內的所有裝備,全部都是老毛子們急需的東西。”
關于武器實驗研究局到底藏了多少黑科技這個問題,全tg除了陸軍重組專家以外,也就只有黃河自己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