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說著摘掉圍巾脫掉了大衣。
傅天鳴“你比鏡頭里看起來還消瘦一些。”
李安“估計過幾年就發福了。”
這時“崩”的一聲,兩人同時回頭望去,只見舞臺上的女青年從舞臺上蹦了下來。
“文曉,我的未婚妻,你的表情包愛好者。”
傅天鳴為李安介紹道。
“hi,倒霉的李老師。”
文曉垂下持著攝像機的左手,嘻嘻哈哈的走來和李安打了個招呼。
李安有些哭笑不得“你好你好。”
傅天鳴“文曉是一名攝影工作者,這次她會參與錄制這場音樂會的臺前幕后。”
文曉揚了揚手中的攝像機,“到時候還得辛苦多貢獻點精彩表情。”
看來表情包的梗是過不去了,“我盡力,”李安選擇坦然接受,接著看向傅天鳴,“那咱們開始吧。”
傅天鳴“咱們不是已經開始了嗎”
文曉已經重新將攝像機架了起來,邊說邊往后退,“你們隨意,當我不存在就行了。”
新鮮了。
就這么幾個瞬間,李安就覺得這場音樂會似乎開始變得不太一樣了,至少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
之前魏三碗說別的就他不用管了。
可他怎么就覺得這次的舞臺團隊不太像是學院找來的呢,不過也不好說,說不定學院方面也開始與時俱進了。
“我們上臺說吧。”
傅天鳴邀請李安上臺。
“走。”
這個舞臺李安可一點也不陌生。
“李安你坐右邊吧。”
“好。”
文曉的鏡頭已經對準舞臺上的兩把椅子,兩個人坐,下李安的面向角度剛好和鋼琴揚起的響板相反。
這個鏡頭角度她已經找了一早晨。
李安怎么也沒有想到對方和他討論的第一個問題就和音樂會無關,和音樂無關。
傅天鳴“這兩天我反復在看你的那段采訪,有幾個問題我想再問問你,可以嗎”
李安“請講。”
傅天鳴“記者最后問你說,等你搞明白鋼琴究竟是一件怎樣的東西之后,你最大的夢想是什么”
“你回答是,大概還是會成為一名鋼琴老師。”
“我覺得在任何領域,只要能夠做到搞明白,那就都是老師,這個觀點你贊同嗎。”
李安“贊同。”
傅天鳴“所以我想問你的是,是什么在一開始促使你要去做一份鋼琴老師的工作”
李安“生活所迫。”
傅天鳴“也就是說如果在一開始有更好的職業選擇,你不會選擇鋼琴老師這樣一份工作。”
李安“應該不會。”
傅天鳴“那么是什么促使你期望在搞明白鋼琴這件事物之后依然選擇鋼琴老師作為自己未來以后的職業,前面我們已經達成共識,那個時候你本身就是一名鋼琴老師了。”
李安想了想“我認為后者更多的是一個社會標簽吧,鋼琴老師不能只是一個標簽,它是一個職業,它需要在與學生的互動中去引導學生解決一些具體問題。”
“我喜歡和學生們去交流,去感受他們的心情和狀態,我一直覺得能坐在鋼琴前的孩子都有特別之處。”
傅天鳴“包括你嗎,你坐在鋼琴前其實也是孩子。”
李安“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