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有多沉的大愛,才會讓童晚杰將護命的平安扣舍給了兒子小喻啊?
彼此沉寂了一會兒,藥叔突然發問:
“小喻那孩子……真是……真是你和晚書六年后的孩子?”
“嗯,是。”
厲邢沒有過多的解釋什么。
因為他知道:
信者,是不用他過多解釋的。
不信者,無論他怎么解釋,都無濟于事。
“那孩子太可憐了……”
藥叔長長的感嘆一聲,然后默了一會兒又說:“晚杰跟晚書……更可憐!想必他們為了小喻那孩子,付出了很多吧?”
“……”厲邢再一次的沉默。
何止付出很多?
他們姐弟,為了小喻,連最寶貴的生命都付出了!
厲邢久久的默聲,因為他不知道如何來作答藥叔的問話。
“小喻這孩子,如果他真的心疼自己的媽咪,我想他應該不會回來了。因為他舍不得他的媽咪再經歷一次痛苦……”
藥叔見厲二少不說話,便又補上這句。
“我會讓童晚書幸福的。”
厲邢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還是自己先幸福起來吧。你只有自己先幸福了,才能讓身邊的人幸福起來!”
藥叔的話,聽起來來簡單易懂,仔細分辨時,又富有哲學層面的內涵。
自己先幸福起來?
什么意思?
厲邢有些漠然:他要如何才能幸福?
兒子小喻不回到他的身邊,他又怎么能幸福呢?
似乎他的幸福,已經完全捆綁在了兒子小喻和童晚書的身上。
這一晚,他想了很多,也領悟了很多。
翌日清晨。
童晚書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植物園里一派溫馨且祥和。
弟弟晚杰正趴伏在鎮園石上,睡得口水直流。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壓到心臟手術的傷口?
但看他睡得如此酣然的樣子,應該是沒被疼到。
在鎮園石不遠處的石臺上,睡著姿態扭曲的厲邢。
他高大的四肢半垂在石臺下,毯子也被他甩到了一旁。
這家伙寧愿睡在邦硬的石臺上,也不愿離開這里啊?
沒苦硬吃是么?
玩什么苦肉計啊?
童晚書蹲身過來,撿起被甩到一旁的毯子,蓋在了厲邢的身上。
剛準備轉身進去小木屋,就聽到身后傳來了厲邢痛苦的哀嚎聲:
“腰……腰……我的腰……”
童晚書本能的頓下腳步轉過身來,就看到厲邢正痛苦的扶著他的腰。
“厲邢,你沒事兒吧?”
“腰……腰閃了!疼……”
男人疼得整張俊臉都扭曲在了一起。
童晚書連忙上前來看,并攙扶著厲邢坐直了起來。
可厲邢還是一個勁兒的喊腰疼。
疼是真疼!
畢竟誰擱這硬石臺上睡一晚,都吃不消。
“你不是說跟藥叔擠一晚上的嗎?怎么睡這里了啊?”
童晚書下意識的去給男人扶腰。